“母后……母后……”两位皇子见天后的面露犹豫之色,更加卖力的哭闹起来,大有天后若是不答应就要哭死在当场的气势。
就在丹凤殿“热闹非凡”的时候,一个明黄色的身影静悄悄地走进来,站在侧门的地方,守在那里的莺歌刚要开口请安,却被那人一个眼色制止,莺歌只好紧张地看着来人,又转过身去看看哭得正卖力的二位皇子,心中暗叫不妙
“母后,你好好求求父皇,让他别让我和八弟上战场啊,孩儿和八弟都还年幼,怎么舍得离开母后呢?”李显扯着武后的袍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道,武后心疼地拿起手绢儿,为他拭去脸上的泪痕,他见状,便愈加卖力了,接着说道,“此刻,那吐蕃同我大唐的交界已是冰雪漫天了,孩儿和八弟从小都待在母后的身边,哪里受得了那苦寒之地?难道母后就忍心看到孩儿们冻得发抖却无法取暖,饥饿难耐却要啃那些难以下咽的干粮,还有随时提心吊胆的提防敌人的冷箭?且不说这些,光是大唐军中的那些将领,哪一个不是杀人如麻,心坚似铁,孩儿们到了军中,别说受他们的照拂,他们不寻着机会欺负我们,让孩儿们穿小鞋就是万幸了母后,孩儿们可是一直被母后捧在心尖子上,怎能让那群莽夫欺负?”虽说李显懦弱无能,但揣测天后的心思却是比任何一个皇子都要厉害,他深知天后最不能见的便是自己的人被别人欺负,说这一番话,便是点到了天后的心上。
果然,天后闻言,脸色一变,狠厉地说道,“谅他们也没有这个狗胆”
“母后……”李显见目的已经达到,又继续添油加醋道,“母后,你想想看,太子哥哥虽然在朝中声望不错,但是在军中却没有多少势力,虽然六哥贵为太子,但军中的那些大将并不见得要服他,若是母后让六哥随军督战,正好可以借那些大将的手磨折一下六哥的性子,说不定回来之后,六哥就不会像原来那般同母后作对了母后,你就让六哥去吧母后……”李显越说越顺,显然没有注意到当李旦听到他又在编排六哥的时候脸上露出的那副难看的表情。
“母后,你就让六哥去吧”李旦轻轻地拽着天后衣裳的另一边袍袖,怯怯地说道,那欲哭无泪的模样,活脱脱地一个受了气的小孩在母亲的面前撒娇,天后心中一动,伸出手,将自己的小儿子揽入怀中,说道,“好了,好了,不去便不去吧”
“谢谢母后”李显一听,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就知道母后对我们最好了,谢谢母后”
李旦见完成了任务,正要高兴时,却一晃眼,见了那个一直伫立在侧门的明黄色的声音,吓得险些尖叫起来,他一把拉住还在得意的李显,朝着侧门的方向跪下,“儿臣叩见父皇”
“哼”李治的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连带着他留有三寸长的胡须似乎也有一丝震动,他愤愤地看着跪在地上噤若寒蝉的两个儿子,心痛地说道,“这便是朕养的儿子么?一个个胆小如鼠,贪生怕死,你们哪里有皇子应该有的样子”说罢,李治抬起腿,走到天后的面前,原本想对他呵斥一番,但看到天后瞪着他的眼神,他的气势一下子就灭了不少,只好拍拍自己的鼻子,坐在了天后的身边,准备拿自己的儿子出气。
“父皇,孩儿是害怕……”李显还有分辨,却被李治瞪了一眼,只好悻悻地闭嘴。
“害怕?”李治被他的话气得眉毛都快飞起,“想我太宗皇帝,少年英武,征战四方,替太祖皇帝拿下了这江山,作为李姓子孙,居然上个战场你都害怕,你还对得起你的姓氏么?”看着自己素来好逸恶劳的七儿子,李治油然生出一种无力感。
“你不也是没上过战场么?”李显不服,垂着头,小声地嘟囔道。
“你说什么?”李治听到了他方才的话,怒气更盛,伸出手,指着李显,“孽子,你还有理了”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七哥只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父皇千万不要当真啊”李旦看着李治被李显的话气得面色不善,赶紧柔声劝道,“父皇身体不好,御医千叮呤万嘱咐父皇千万不能动气,现在又到了秋尽冬初,往年父皇已经缠绵病榻了,这一年好不容易有些好转,父皇千万要保重,别因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体呀”李旦是这么多兄弟中最温和的一个,十分对天皇李治的脾性,见了李旦这么说,天皇李治的面色稍解。
天后见李治的怒气压的差不多了,便柔声道,“天皇,您何必更两个小孩子生气?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孩子惧怕的时候,不跟做父母的讲,难不成还要对着外人诉苦么?”
李治见天后开口,知晓她定是要插手此事了,原本是想要拒绝,但天后多年的积威让他犹豫不决,半晌,他才开口道,“天后的话有道理,方才,是朕心急了”
天后见他服软,一时笑靥如花,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为他顺气,柔声说道,“天寒,湿气太重,天皇就让这两个孩子赶快起来吧。”
“好好好,”天皇见天后这般温柔地对自己,耳根一软,便什么都答应了,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子,说道,“都起来吧”语气已然温柔了不少。
“谢父皇,谢母后”二子叩谢,起身。
“你们俩先回去吧。”天后朝着二子说道,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
二子会意,知晓母后定能说服天皇,便高高兴兴地跪安,各自回府去了。
次日,天皇再下一道圣旨,收回让英王李显、相王李旦随军督战的成命。大唐集结三十万大军,分为两路,一路是工部尚书刘审礼领兵;一部是大将军契苾何领兵,以太子李贤为元帅,三日后出征吐蕃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