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就派人去接你回府。”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可能认定,她是那个已死之人?”
“真想知道?”
“是,输给一个死人,总得要我输得心服口服。”
不凡扫了眼地上的摔烂的包子,和声道:“每回我买了水晶包回来,你总是做出很喜欢的样子,会努力全部吃掉。而她……那时只有王妃进宫,才能给她带上一些。这些在你看来,再平凡不过的东西,对她而言却是再珍贵不过。然而不管再怎么珍惜,她必是将第一个包子挟给我,说:乘热,凉了可就没这么香了。我知这东西有多难得,她又十分喜欢,自是一个也不舍得分去,不肯吃,她就使着小性子,强迫我吃下。”
不凡想着那些日子,嘴角不自觉得露出一丝微笑,兴宁的心却一点点下沉,他接着道:“她和你长得很象,刚来的时候,我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那时不知你的下落,不敢张扬。有一次,我买了这包子回去,她如儿时一般,习惯性地挟了包子给我,说的也是那句话……”
兴宁哽咽了一下,一直以为装做喜欢就好,却不知竟这般,“你以前从来不告诉我过去的事,现在肯告诉我了,是要与她一起离开了吗。”
“我离开是早晚的事,你不是不知。”不凡道: “照顾你,我是受她所托,你也长大成人,不久也将大婚,我也该走了。”
无忧脑中‘嗡’地一声响,成了一片空白,脚下一软,坐倒在地,望着不凡儒雅俊秀的面庞,微张了嘴,呼吸不得。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真的是子言……
与他相识的一暮暮在脑海里浮,秋千,水晶包,所有一切,不是他,还能是谁。
自认聪明,却不知他就在身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将他推开。
“你怎么了?”凤止慌乱蹲身扶她,她只是怔怔地看着不凡,不知道回答。
凤止扫了眼前面山丘,分明听不见二人说些什么。
再看无忧脸色惨白如缟纸,难道她能听见?
再竖着耳朵仔细辩认,仍是无法听见,不解地摇了摇头。
无忧不知何时,泪滑落下来,湿了脸,很想扑上去,一头栽进他怀里,告诉他,她好想他。
但身体象被铁铸了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突然见兴宁一拭脸上泪水,微抬了下巴,冷声道:“你以为,我会放你离开?”
“我们当初协议如此。”
兴宁看了他一阵,突然扬声笑了,声音刺耳,“原来你护着峻衍,打的是这个算盘。”
不凡眉头微蹙,“今晚就说到这里。”
兴宁绕着他转了一圈,重回到他身边,突然笑了,阴晦的眸子越加的无光,“这些年,我想得到你的心,所以陪着你演戏。你想峻衍当太子,我就由着他当,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既然你要走,那我也该把话挑明……我的夫君。”
我的夫君几个字,她唤地一字一顿。
如同一把锤一下一下地敲在无忧心坎上。
心脏猛地一抽痛,而不凡却神色自若,“峻衍太子,才是郡主的夫君。”
“何必自欺欺人?我身为天女转世,谁是我的夫君,你当我真认不出来?”兴宁又是一笑,“你不介意遭万人唾骂,可是她呢?她是否能忍心你遭受背弃妻子的天罚?或许你将生死看淡,但就算你死了,去了阴间,或者去了下一世,上天同样不会放过你,除非……除非你魂飞魄散。如果她真心待你,能不能忍心看你魂飞魄散,再不得轮回?”
“天罚?谁告诉你的这些?”不凡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我只知道,你与她一块这么些日子,竟不与她相认,自然是知道我那个妹妹心地善良,又重情重义。她宁肯自己痛,断不会做害你之事,知道你是天女夫君,只会离开,而绝不会和你一起。所以,你才瞒下身份,不告诉她,你就是她想找的子言。”
“还想说什么?”不凡声音也渐渐转冷。
“你明知她心里痛苦,却在她面前伴成另一个不相关的男人,天底下,真的没有比你更狠心的男人。你以为,你这么做,就能与她双宿一起飞……可惜,如果她知道这一切,只会更痛苦……我很想看看她看见你受万人唾骂,受到天罚时痛苦的模样……”
兴宁话没说完,突然一声惊叫,“你要做什么?”
不凡低声轻笑,但那笑却让人觉得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逆天之事,我做过不少,也不在意多一桩。”
“你敢杀我?”兴宁慢慢后退。
“你说呢?”不凡仍然神色温和,声音如止水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