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海。”
燕凡尘道:“是了!鱼再厉害,上了岸,要不了多久就会死。鱼唯有在海中,还那般有力,旁人奈何不得它们。”
司韶收敛心神,问:“你的意思是?”
胡颜道:“我的意思是,掀掀海底,看看这里面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吹了声流氓哨,“且,较量已经开始。有意思的人,也都来了。我若不参加,她们活着岂非无趣?”拉长了调调儿,“我不能怠慢自己的敌人,那是不礼貌的呀。”
司韶和燕凡尘都觉得,自己听明白了,却又什么都没听懂。关键是,胡颜做了比喻,却没说实情和细节。不过,二人不想问,怕一问就显得自己和胡颜并非心有灵犀。尤其是,在情敌面前,不懂也要装懂。
胡颜见二人竟同时点了点头,且表露出一副正当如此的表情,突然就笑了。她问:“你们都听明白了?”
燕凡尘反问道:“有何不明白的?”
司韶冷冷道:“甚是肤浅。”
胡颜道:“原本还想与你们细说,看来是不用了。”
燕凡尘和司韶同时张嘴,又闭上了。心里发狠,却偏偏咆哮不出。
半晌,燕凡尘装模作样地道:“长夜漫漫,你还是可以讲讲的。”
司韶却道:“爱说不说。说多了,我未必爱听。”
胡颜耸肩,摊手,道:“这就为难了。我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在二人的渴望目光中,胡颜呵呵一笑,“算了,睡吧,前路凶险,我这位老太太,就不唠叨个没完没了了。”起身,欲走。
燕凡尘一把拉住胡颜的手,问:“都说睡了,你要去哪儿?”
胡颜道:“我去后面,和她俩挤挤。”
司韶将腿一横,脚踩对面的长椅,拦住胡颜的去路,道:“夜里冷,你留下。”
胡颜一指头戳在司韶的额头,骂道:“把我当暖床的了?!”
司韶不屑道:“暖床的都你这样,我是不会给银子的。”
胡颜眯了眯眼,道:“你懂得不少啊?”
司韶本想刺胡颜两句,又怕她真的误会,于是不太自然地挪开目光,干巴巴地道:“没去过,还没听过?”
胡颜扑哧一声,笑了,又重新坐回到长椅上,道:“陈霁暖武功不高,巧梅不会武功,总要有人保护她们。我不去,你俩谁去?”
俩人异口同声道:“他去!”
燕凡尘道:“我武功也不高,遇见敌人,打不过。”
司韶道:“我全是是毒,若一不小心碰到谁,呵…… 也不用敌人喊打喊杀了。”
胡颜再次抬起屁股,欲走。
二人同时将胡颜按回去。
燕凡尘掀开窗帘,对封云起喊道:“喂,疯子,你去后面保护那名女子。”
封云起看向燕凡尘。
燕凡尘直接放下窗帘,隔断封云起窥视的视线。
胡颜瞪燕凡尘。
燕凡尘捂着胸口道:“你别那么凶我,我身体不好,你眼神一凶,我浑身都疼。”
哎呀……这撒娇耍赖的功夫,没谁了!
胡颜收回目光,感觉自己胸口也疼上了。怎么就招惹了这么块雪白的大豆腐。吹不得,打不得。若是换做别人擅作主张,她早就踹人了。偏偏,燕凡尘那破身子,她哪能动他一根手指呢?
燕凡尘见胡颜闭目不语,也知她心中气恼,于是靠在她身上,软语道:“你生气啊?打我一顿得了。别用内力啊。不然把我打死了,你又后悔。我可不忍心让你心疼。”
胡颜用尽全力控制唇角,不让它上扬。
燕凡尘探头,在胡颜的唇角落下一吻,柔声道:“别生气了,宝宝。”
胡颜的唇角扬起,睁开眼,横了燕凡尘一眼,警告道:“以后不许擅自作主。”
燕凡尘猫眼潋滟,也横了胡颜一眼,扬声道:“我为何不能做主?武功弱,就做不得主?在你心中地位低,就做不了主?”
一只温顺讨好主子的猫突然炸毛,且张牙舞抓的直挠人。这种变化,令胡颜有些应对无能。原谅她活了一百多年,还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情感,认识这样的男人。
胡颜哄道:“你当然有权利做主,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不低。”
燕凡尘挑眉,反问:“那你生什么气?”
胡颜哑然了。
她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地情商不如燕凡尘,好像……貌似……确实……被他套路了。
然,这一战,她确实败了,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