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司韶突然拱起身子惨叫:“啊!”
百里非羽一把按住司韶的肩膀,急声问道:“恶婆娘呢?”
司韶两眼一翻,痛昏了过去。
百里非羽显得有些暴躁,扬起拳头,就要去揍司韶,希望能一拳头打醒他。
白子戚从没想到,燕归变成百里非羽之后,竟有如此魄力!也许,他还是不够了解燕归这个人。
白子戚在震惊过后,忙一把攥住百里非羽的拳头,道:“他命悬一线,不能再打。若他死了,谁知阿颜在哪儿?”
百里非羽甩开白子戚的手,吼道:“那你还不救他!”
白子戚不在意百里非羽的态度,因为,他也很想咆哮!只不过,在没找到胡颜之前,他必须保持冷静的头脑。
白子戚看向司韶的伤口,目露疑惑之色,当即凑上去,闻了闻,皱眉道:“这里被用过很好的金疮药、止了血,否则……他早已驾鹤西去。”
百里非羽也皱起了眉头,嘟囔道:“他有时间给自己上药,怎么不知敲爷的房门,喊救命?”
白子戚瞥了百里非羽一眼,眸光里全是讽刺之意。让你救命?你不添乱就不错了。
这时,叮当抱着一个热水盆走进来,将其放到地上,然后将手中攥着的剪刀和金疮药递给了白子戚,急声询问道:“奴听见主子的喊声,主子可是醒了?”
叮当探头看向司韶,却见他仍旧人事不知,当即红了眼眶;当她看见司韶腹部的伤口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的同时,双颊悄然沈腾起两朵红云。
百里非羽一把推开叮当,训斥道:“起开起开,一个小丫头,看伤口能看红了脸,你都看什么去了?”
叮当想回百里非羽两句,却也知道自己是个奴婢,没有和他吵架的资格,当即哭哭啼啼地道:“奴这就出去,主子就拜托给二位照顾了。”说着,就要往外跑。
白子戚站起身,道:“先用金疮药顶一顶。我去抓药。”语毕,大步走出了出去。
百里非羽道:“爷去洗漱一下,等会儿过来。”
叮当站在门口,见两个人都走了,司韶还大敞四开地躺在床上,一身是血,无人照料。她只能红着脸,回到房内,拧了帕子,为司韶擦拭身上的血迹。
司韶的亵裤被扯下一些,但该挡的地方却也挡得严实。尽管如此,叮当的一张脸也跟火烧云似的。她的一双眼睛不敢乱看,却还是会有意无意地划过司韶的隐蔽之处。
封家。
封云起系着宽大的衣袍,走进属下休息的房间。
昨晚受伤的四人,想要挣扎着站起身,却被封云起安抚住:“大家都躺好,不要动,静静养伤才是道理。”
封云起走到每个人的身边,看了看他们的伤势,又拍了拍每个人的肩膀,一种不需要言语的厚重感情,在每个人心中流淌。
无涯道:“主子身受重伤,无需记挂属下,还是回去休息吧。”
其属下亦劝道:“主子,去休息吧。属下无碍。”
封云起的腹部和左手上皆缠着白布带,每走一步都会扯痛伤口,但他却好似不知痛,抬手制止众人好意,仍旧坚持探望每个人的伤势。
这时,门口又涌进九人,看样子是刚得到消息,知道昨晚有人刺杀封云起,这才从书房一路寻到这里。无风首当其冲,道:“主子可安好?都怪属下等太过疏忽,昨晚躺下后便睡得死沉,竟不知有人刺杀主子。若非刚才看见厨娘在煎药,怕是还不知主子遇险!属下,实在罪该万死!”说着,就要往地上跪。
其他人异口同声道:“属下死罪!”说着,也要往地上跪。
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缠着厚厚的白布条,白布条下,是深可见骨的伤口。
封云起忙喝道:“起来!不许跪!”
九人僵在半空,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封云起道沉声:“昨晚刺客是有备而来,定是洒下*,让你们陷入沉睡。此事,怪不得你们。你们都找个地方坐吧,正好有话与兄弟们说。”
九人这才抱拳,齐声道:“诺!”他们走进屋内,随便寻了个地方坐下。
封云起环视众人:沉声道:“诸位跟着封某,受苦了。”
无涯立刻道:“能与主子同行,乃是福分,何谈苦?我们这些人的性命,那个不是主子救下的?就算死,也是无憾!”
其他人异口同声道:“死而无憾!”
封云起轻轻闭上眼睛,不让太过的感情宣泄而出。他觉得自己愧对这些与他出生入的好兄弟。
若是以往,有人来犯,定让他有来无回!然,他不但救治了司韶,且还必须保证他活着离开。自古忠义难两全,情义二字也令人难以取舍、心生杂念。
封云起睁开眼睛,一狠心,干脆道:“诸位兄弟,封某谢各位追随至此。然,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封某为各位准备一些盘缠,待大家伤好后,都自行离去吧。家里老母、妻儿,都在等你。”说着,双手抱拳,弯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