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把阿信他们搅得粉碎。
唐天疯狂地用法则线进攻虚拟法则核心,好像只有疯狂,才能让他勉强集中精神。他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点点麻木,他眼睛的神采一点点黯淡,但是他的动作没有半点变慢。
他就像一架杀戮机械,不知疲倦收割着。
剑涡风暴就像一个吹胀的气球,以惊人的速度在膨胀。剑芒的数量也以惊人的速度在暴涨,痛楚也在以惊人的速度在暴涨,圣炎涌入的速度暴涨,而唐天需要干掉的虚拟法则核心数量也在暴涨,虚化能量也在暴涨。
刚才如同瀑布般冲刷而下的虚化能量,现在阿信他们已经像在海水里游泳,错了,不是游泳,是沉在海里。
阿信觉得自己才像个气球,虚化能量从他身体的各个部位挤进来。是的,就是挤进来,一开始他们还需要自己吸收,现在他们不想吸收,但是海量的虚化能量,从四面八方硬生生挤进他的身体。
他觉得自己真是蠢极了,刚才自己会有吃撑了的痛苦,自己居然还会笑!他想哭,他被自己蠢哭了。
他现在真的感受到撑的痛苦,剑芒就像在对他凌迟割肉,吃撑的痛苦就觉得自己好像随时都可以爆炸,那种非人的痛苦,他已经快昏迷过去。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昏迷过去,但是他根本没有机会。
虚化能量就像海水倒灌,拼命朝他的身体里面挤。丝丝缕缕,就像针扎一样,全身都扎针刺痛,全身都削肉割痛,全身都撑的胀痛,唯一有一点让他比较安慰,起码痛得很均匀……
按照常理,如此强度的痛楚,阿信早就昏迷失去意识。但是不断挤进来的虚化能量,不断修复他的身体,几乎是裂痕伤口刚刚出现,它就愈合了。然后又崩裂,然后又愈合,如此反复循环,没有尽头。
阿信能做的,只有惨叫,连惨叫都不受自己控制……自己竟然混到这么凄惨的地步。
于是,他惨叫得更加伤心。
强烈的痛楚,让他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他不知什么时候把不死剑拿了出来,他的双掌死死攥着剑柄。
他没有注意到,不死剑就像干涸的沙丘,在贪婪吞噬着虚化能量。
老唐老团他们郑重把穆之霞葬了,当然,在战场上自然没办法做什么法事。所谓的郑重,也就是多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穆之霞之墓”五个字。
老唐忽然打了个哆嗦:“咦,怎么有点冷?”
老团斜了他一眼:“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老唐立马不抖了,说:“忘了你就是鬼。”
老团不为所动:“你是连鬼都不如。”
“幼稚!”
“白痴!”
两人同时冷哼一声,这样没意义的争吵,两人都习以为常。
“穆之霞可惜了。”老团忽然开口:“整个兵团都可惜了,都是一群好兵啊。”
他的目光,看着那些在穆之霞墓前祭拜的士兵,忍不住感慨万千。他是个老派的将军,对士兵有着特别的感情,最见不得眼前这样的场面。这些士兵们身上哪里还看得到半点天下第一兵团的精气神?他们面容枯槁,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
老唐也不由叹息:“看着吧,圣殿这么倒行逆施,他们这是自取灭亡,谁也救不了圣殿。神欲使其灭亡,必使其疯狂。他们这么疯狂,到灭亡的时候了。”
“尾野关洲过不去。”老团坦然道。
老唐转过脸,有些不甘心地问:“没有办法吗?”
“现在只能强攻,但是伤亡会非常大。”老团有些无奈道:“这样的雄关,守城的还是擅长防守的家亚,我们不会有机会。我可以带他们冒险,但是不能带他们送死。”
老唐默然,他其实也知道这些道理,要不然野人大军也不会一直被堵在这这么久没有寸进。但是他听到这个答案,还是掩饰不住的失望。他本来还心存几分侥幸,觉得老团水平那么高,说不定有什么好办法。
老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人本来就不是他擅长的。这样的局面,确实已经不是依靠什么计谋能够起作用的。所有的名将,最怕的就是这样的局面。
就在此时,一名祭拜完的士兵,一脚深一脚浅走过来。
周围的护卫正欲把他拦住,老团示意放行。
“大人,我们有办法进尾野关洲。”士兵衣衫褴褛,面容消瘦,眼眶深凹,唯有那双眼睛折射出刻骨的仇恨。
两人一愣,下意识对视一眼,他们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