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侦察兵,大家在一起并肩战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战友做出点啥动作,彼此之间基本上都有默契,二嘎突然一低身跑出去,身后的战友们立马就猜出他下一步的动作了,班长这是要一个人干掉鬼子哨兵,战士们彼此一对视,相互做了几个手势,迅速分成几路,从几个方向给二嘎打起了掩护,班长干掉这个鬼子哨兵根本不费劲儿,战友们只要看着别让其他鬼子趁机抄了后路就行。
此时的二嘎眼里只有这个横着个步枪,仰着个脑袋,叉着个腿的鬼子哨兵了,连村口出现了一片黑影他都沒有注意到,旁边的树上挂着一盏灯,那哨兵就在灯底下站着也不往别的地方去,二嘎快速冲到了离哨兵只有十步远的地方,再有两三步就能发起突击了,就在这个关键时候,这鬼子哨兵忽然转过了脸,朝亮着灯的房子方向看了几眼,跟着就由身子背对着二嘎改成侧对站立了。
二嘎当然不怕鬼子侧对着他了,别说侧对了,就算是面对面,二嘎也能毫不犹豫的扑上去捏断鬼子的喉咙。
可问題是现在不行,现在这鬼子抱着个三八大盖往那儿一站,二嘎却沒把握在鬼子拉枪栓扣扳机之前一击必杀,他离着鬼子还有十几米呢,鬼子连拉枪栓带扣扳机两秒钟之内就能完成,二嘎唯一的机会就是用飞刀,可飞刀除了一下子扎进鬼子的脖子一刀致命之外,不管扎到鬼子的任何部位,这鬼子都会喊出声的,二嘎还不愿意让这鬼子只受一刀就去见阎王,怎么也得捅上他一二十刀子解解恨。
伸手在地上摸索一番,摸到了一块石头,大约有拳头那么大,正合适,把石头朝前一扔,“噗通通通”石头滚了出去。
鬼子叫了一句什么,声音不算太大,在雨夜里传不出去多远,端着刺刀往那边走了两步,这鬼子哨兵大概是想去看看刚才发出动静的是什么东西。
二嘎一看,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当下把匕首往左手里一交,像一头扑食的猛虎一样,身子瞬间腾起,“噌,噌,噌。”只往前迈了三大步就扑到了这鬼子跟前,鬼子听见声音发现不对劲,再把身子转过來可就來不及了,二嘎右手一伸,先捂住鬼子的嘴,左手的大攮子趁势就扎进去了,“噗。”
鬼子“呜呜”闷叫两声,一口咬住二嘎的指头肚,二嘎就跟沒感觉似的,右手死死的捂着鬼子的嘴,左手的匕首拔出,扎进,再拔出,再扎进去,就这样,不管前胸、后背、肋叉子,逮住哪儿是哪儿,大匕首一下一下在鬼子身上进出着,献血染红了鬼子,也染红了二嘎,密集的雨滴不断的冲刷着殷红的血水,不仅是冲洗着二嘎和鬼子哨兵身上的鲜血,同时也在冲刷着这个村子,甚至是整个浙赣战场上每一处战场上的血水都被这场雨冲洗着。
“二嘎,他已经死了,别扎了,二嘎,你怎么了。”
石磊带着部队听见枪声之后,跟在二嘎的身后到了村口,侦察团长沒有冒然往里进,他把部队分开,从几个方向包围了这个村子,如果村子里有鬼子的话,侦察团长希望的结果是全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