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个水电工,就会接个电线、通个下水道什么的,别的我真的不知道呀。”这位说话都带上哭腔了。
“从武汉押过來的那些人,你听说过关在那儿沒有?”高全换了一种问法,你一个水电工确实不知道确切消息,平时听别人议论过也算嘛。
“我光知道干我的活儿,真沒听说过武汉來人的事儿呀!那些事儿都是rì本人的机密,怎么会让我一个修水电的知道呢?”
这点说得倒是真的,钱四喜被带过來的消息,他们这些人怎么会知道呢?知情人全都被打死了?高全心里还老大的不相信,这屋里几十号人,连一个知道的都沒有?把这个水电工从上到下打量了两遍,看得这位浑身不自在。
“你叫什么名字?”
“梁满仓。”水电工报名字的时候倒是挺顺溜,人家也确实起了个好名字。
“满仓?好名字。我让这些人一个挨着一个走过來,你挨着说出他们叫什么名字和干什么的,我看看这房间中的人都是些什么人。”高全既然不相信从这些人嘴里打听不到钱四喜的下落,当然就要想点办法了。从这些人的职业下手,显然是个不错的点子。那些专门伺候鬼子高官的厨子服务员什么的,说不定平时就许能听到个只言片语的。
“哎。”梁满仓苦着一张脸,转头看向房间里的那些人。这些人也都听见了高全的话,看向粮满仓的眼睛全都包含着期盼,似乎水电工只要把他们的职业介绍好了,就能给他们带來什么好处一样。
“这是花匠,林老根。”梁满仓指的是一名四五十岁,胳膊上戴着一副蓝袖头的男人,看穿着打扮,倒是和花匠的职业挺般配的。
被点到名字的林老根走出人群,强挤出一脸的笑朝高全鞠躬。高全点了一下头,朝一边一指,“你站那边去。”林老根老老实实地站了过去。
“这是厨房里面颠勺的,侯永福。”随着介绍,一个大脸粗脖子,很有厨师特征的走出人群。
“这是打扫大厅楼道的,何桂花。”
一个一个的点下去,被点到名字的就走出人群,冲着高全微笑鞠躬之后,和第一个被点到名字的花匠林老根站到了另一边,剩下的人越來越少,留下的人群也在不断的减少着。点着点着,在还剩下将近二十个人的时候,梁满仓忽然不点了,他自己也转身站到了花匠厨子那群人里头,人们往边上挪了挪,腾出点位置,水电工和大家融为了一体。
高全饶有兴趣地看了看剩下的人。这些人明显是以妇女和孩子为主,水电工沒点他们的名字,这些人既沒表示出什么抗议,也沒人站出來主动说出他们的身份。就是那样挤在一起,脸带着惊惧的看着高全和他的士兵。
“梁满仓,这些人为什么沒点名字?”高全看了一会儿剩下这些人的样子和表情之后,转头看向了水电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