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在喝酒,人群中忽然有人哭,哭的还是个大老爷们,你说这事儿奇怪不奇怪?不光是高全愣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见过扫兴的,没见过这样扫兴的。你说你打架、骂人、摔东西,干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在酒桌上放声大哭呢?大家都是这附近山上的坐地户,平常没什么感觉,现在当着高全的面,不自觉地就把周围的人全都当成了自己人,人家高全是外头来的嘛,这家伙这一哭,可不就是把在场好汉们的脸全都丢了吗?
“吴老三!你想干什么?莫非你看不惯金某穿上这身军装,故意来捣乱吗?”金飞龙首先就坐不住了,这场宴会里面就他说不上是哪边的人。说是飞云岭的大寨主吧?他现在身上可是穿着军装,已经是zhèng fǔ军的少校营长了!说是军人吧,他的弟兄大部分可还都在飞云岭上没下来呢!这种身份不尴不尬的时候,人的神经往往最紧张,对一切细微的变化都最敏感。这吴老三在此时这一哭,金飞龙本能的就认为吴老三| 这是对他有意见,借大哭来讽刺他。
金飞龙这一发脾气,在座的当时就站起来二三十个。金飞龙今天可不是他一个人来的,连山上的头领,带手下的卫兵,他带了五十个人来的,那些喽罗都到军营里接受整编了,这些山上的大小头目可都和他一样穿上军装坐到这里参加宴会了。
金飞龙才穿上军装,这些人又何尝不是在几十分钟前才穿上这身军装?吴老三讽刺金飞龙,那不是也连带他们一起都讽刺了吗?山寨的头领,又有哪个是好脾气的?都是一言不合站起来就大宰活人的主儿,金飞龙现在在他们心里还是他们的大寨主,大寨主都站起来了,不管是出于哪方面考虑,他们也都要站起来表示关注了。
这边一站起来,人家那边可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吴老三身边呼啦呼啦也站起来了十来个,两边人怒目而视,眼看着一言不合,就要掏家伙开始干仗了!
高全一阵苦笑,这帮家伙,怎么比吕梁山上的豪杰脾气还火爆?当初在翼城那次山贼大聚会的时候,也没发生过这种场面呐!
“各位都请坐下!”关键时刻,高全还是站了出来,双手一伸,眼睛扫视着两边对峙的人群。金飞龙是最先坐下去的,他现在从身份上来说,已经是dú lì旅的人了,是高全的手下,长官出面说话了,他哪有不听的道理?金飞龙这一坐下,跟着金飞龙的这些大小头目当然也都坐下了。
现在场面上就剩下吴老三的那十几个人了。这十几位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坐下吧?觉得就这样坐下去好像是有点掉面子,不坐吧?人家主人出面劝解,不给主人面子,好像也不对。这些人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吴老三勉强止住悲声发话了:“你们都站着干什么?还不都给我坐下!”
吴老三说话真管用,这帮家伙立马灰溜溜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高旅长,兄弟酒前失了礼仪,一时心里激动,那个啥,高旅长、金兄,还请多多原谅啊。我认罚一杯!”这货倒是个实在人,满满倒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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