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忠有钱吗?我觉得没有。”
“这是按照我的标准才说这话。因为“有钱”是一个很空泛的问题。在不同的人眼里,层次不一样,标准也天差地别。一个月挣三千块工资的,在拿低保的看来已经算有钱了。可如果是月入一万的,就觉得三千块顶多就是生活费。”
“刘小娥是逃出来的。”丁健加重了语气:“她需要钱。”
“然后就是第三选项————感情。”
“这个也可以排除。男人要是真正喜欢一个女人,就算不能……我指的是没有能力,无法给予她物质方面的全方位满足感,却会随时陪在她身边。像曹忠那种把大人当做日常消遣,随时拎起棍子教训刘小娥的男人,你觉得谈得上所谓的感情吗?”
“所以这个选项是可以放弃的。”丁健对此非常笃定。
虎平涛澹澹地说:“你的看法虽然片面,但有些部分说的没错。刘小娥离开马谷河村以后,的确需要安顿下来。”
说到这里,虎平涛加重语气,解释:“对于“安顿”的理解,有很多种情况。一个环境不错的住处,一份报酬很高的工作,还有安全感、踏实、平静……总之,所有这些都包括在内。”
丁健咧开嘴低声笑道:“刘小娥需要钱,尤其是一个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的男人。”
虎平涛纠正着他话里的错误:“应该是一个能帮助她对抗家庭,同时还能给予她全新生活的男人。”
丁健道:“无论我怎么看,曹忠都不像是这样的男人。”
虎平涛嘴唇上扬,微微一笑:“马谷河村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清楚了。刘小娥这女人挺惨的。先是没了男人,紧接着孩子流产,好好的生活硬是被她的混蛋爹和混账哥哥彻底搅和散掉。这种事情要换了是谁都忍不下这口气。不信你就看着,刘小娥迟早要报复。”
丁健抬起头问:“你的意思是,曹家这桉子,是刘小娥干的?”
虎平涛坦言:“目前就她的嫌疑最大。”
丁健对此并不认同:“你可别忘了,刘小娥是三个孩子的妈啊!俗话说得好:虎毒不食子。何况这要是下手杀人,一次就是仨。再说了,就刘小娥那风一吹就倒的瘦弱身子,就算真有什么想法,她也很难实施啊!”
虎平涛提醒:“所以这是一起毒杀桉。”
丁健没有继续争辩。他低头看了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上去了。”
虎平涛点点头:“行,走吧!”
下了车,刚走了几步,丁健忽然站住,皱起眉头。
“其实仔细想想,刚才你说的那些挺有道理。可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虎平涛问:“什么事?”
“磷……”丁健只说了这一个字,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虎平涛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咱们应该从毒药方面下手,转移调查方向?”
丁健对此没什么把握:“我只是说说我心里的想法。说真的,既然是杀人,为什么选择磷这玩意儿?就算是“毒鼠强”也比这个好用啊!”
虎平涛没有说话。这同样也是他心中的诸多疑问之一。
“走吧,先去病房,跟刘小娥谈了再说。”
……
张艺轩一直守在病房外面。远远看到虎平涛和丁健出现在走廊尽头,他连忙站起来,快步迎上去。
“你们可算是来了。”这是刚见面的第一句话,把虎平涛搞得心里“咯噔”一下,略有放松的心情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出什么事儿了?”他压低声音问。
“没事儿。”张艺轩笑道:“我就是憋得难受。”
他随即抬起左手,晃了晃手表:“说好了我就替你半个钟头,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从十二点半到两点多,有你这么黑心的老板吗?”
虎平涛撇了撇嘴,忽然变得有些兴意阑珊:“这桉子你也有份的好不好?该帮忙就帮忙,大家都一样。”
张艺轩没有反驳,只是说清楚事实:“我知道,可我实在憋得难受啊!赶紧的,这边都交给你了,我要下去抽支烟。”
来到刑侦队工作,张艺轩先是学会了抽烟,每天忙碌熬夜,他烟瘾也变得越来越大。两个多小时呆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他的确憋得很难受。
虎平涛一把抓住正准备往电梯方向走的张艺轩:“别慌,等一下。那个……三号病房那边情况怎么样?”
曹忠住在三号重症监护室,刘小娥这边是七号房。
张艺轩明白虎平涛话里的意思:“放心吧!曹忠睡着了。他从早上就开始输液,医生说他有六瓶针水,照这速度至少下午四点多才能打完。我办事你放心,中间上厕所的时候我都让护士帮我看着,曹忠那边没动静,没出过房间。”
“刘小娥这边也一样。医生说了,他们夫妻俩现在只能打吊针输营养液,不能吃东西。”
说着,张艺轩忽然压低音量:“头儿,像曹家这种情况,医药费怎么解决?一家人都住在重症监护室,这一天下来就是一大笔钱,再加上抢救的费用……啧啧啧啧,这个真不好搞啊!”
虎平涛道:“这跟我们没关系,医院有相关的制度。你赶紧下去抽烟吧,楼上的事情就交给我和胖子,有需要我再给你打电话。”
张艺轩“嗯”了一声,正准备拔脚离开,忽然又被虎平涛叫住。
“还有件事,张黎明你认识吧?”
“认识。怎么了?”张艺轩问。
虎平涛道:“等会儿你回局里,打个电话给张黎明。他现在松炀镇那边当副所。你就说我说的,让他把刘小娥家里的相关情况整理一下,包括主要家庭成员的详细资料,让他发过来。”
……
刘小娥已经醒了。
虎平涛没有隐藏自己的意图,开门见山地说:“我查过你在老家,就是马谷河村发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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