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刀,却是让那正要斩杀太守府卫士的曹军刀势一滞。
两相交击之下,反而被陈登与那处于下风的卫士联手反杀。
太守大人大显神威,让城头的军民们有些清醒过来。他们先前受到沉重打击的心灵,急需舒解。
一个人,又一个人,更多的人开始跟着太守陈登的脚步,向已经攻上城头的曹军涌了上去。此时此刻那怕是马上去战死,也比面对那些被自己人踩死的兄弟们的血肉更让人舒心一些。
完全被自己人的鲜血激起了血xìng的广陵人,已经彻底的红了眼。根本没有谁会在意自己的生死。听到陈登的召唤就拿着身边各种能杀人的武器向着曹军冲杀而去。
此时疯狂的冲锋,让人们忘记了一切痛苦。而这样的人,也必然很快就会被曹军所杀彻底不再为这人世间的喜怒悲欢所困扰。
他们的慷慨赴死虽然简单直接,却给了训练有素的广陵郡兵,提供了最好的反击机会。毫无章法的冲锋百姓们,吸引了冲上城头的曹军的攻击。
当他们的身体卡住了曹军的战刀之后,广陵郡兵的刀枪就会从他们的身后刺入曹军的身体,将之格杀。一个不行,就两人一起上,广陵百姓的血与曹军jīng锐的血再次覆盖洗刷了城头。
同样变得暗红的人血混合在一起后根本没有什么分别。这一刻不论是曹军还是广陵军民都已经杀红了眼。所有人的眼中也只剩下一个相同的目标,占领城头把对手赶尽杀绝。
城头的激战越发的激烈,曹军的战力明显要高于城头的守军。但限于飞爪仅仅数十根绳索的数量每次上城的士卒总是只有数十人。
在守军的疯狂亡命的反扑之下,就算占着上风也是伤亡惨重。与此同时在城内各处,不知从何处涌出了数十名能说会道的汉子,在各个街头不断的鼓动着城中的百姓们。
“父老乡亲们!吃人的曹军已经攻上城头,他们正在屠杀我们英勇的将士。随后他们就会冲入城来,杀死我们全部广陵人,做为他们的军粮去填饱他们的肚腩。
下坯已经灭亡,糜家数万人都已经死在曹军的屠刀之下。如今咱们的广陵郡亦已到了生死存亡之时!全城百姓只有同仇敌忾的上城与敌死拼,将曹军赶出城去!
我们的父母,我们兄弟姐妹,还有我们的儿女们才会路!所有的广陵男子汉们!用你们强壮的手,拿起战刀去消灭入侵的曹军啊!”
这数十人在广陵城中所有的路口,不断的高呼着。看到有百姓在他们的鼓动之下开始集结在一起后,就带头向着城头行去。在他们的鼓动之下,越来越多的百姓开始汇集起来。
这些本想着观望战局,以期能投机取巧的活下来的百姓们,也被这些人的话语所打动。谁都明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如果曹军想要的只是能吃的军粮。
那城中不论是谁都不可能再活下去,不论是男女还是老少都是死路一条。与其白白被敌人杀死,晒成肉干。还不如拼上一条命,也许还能为自己的家人争来一条活路。
眼见这样占尽优势的攻击之下,依旧不能顺利的占领城头。心中不耐的曹纯终于不顾手下的劝阻,坚持要以身作则,带着卫士们爬上了城头。
原本还勉强僵持的战况,随着曹纯这批生力军的加入,立即向着曹军一方倾斜。不但是冲上以身赴死的百姓,就是靠后阻击的郡兵们也根本来不及反击就被斩杀。
当广陵郡的另一名军候被曹纯犀利的长刀斩杀之后。兄弟情深的陈捷顿时双目尽赤,将手中的刀猛然抡圆了,向着曹纯冲杀过去。
嘴里大喝一声:“曹军小贼!敢杀我兄弟,给本将拿命来!”
随着郡兵将士们不断的战死,如今城头能阻挡曹纯片刻的,也只有他与太守陈登两个将领了。他做为忠诚的属下不上去拼命,难道还要让太守大人先与敌人相拼吗?
看着势若疯虎的陈捷冲来,曹纯不屑的瞟了这个冲上来的壮汉一眼:“凭你!哼!不过这又是一个军候的人头战功,倒是能给老子添些功绩!
若是乖乖的的送上你自己的脑袋,老子可以应承少砍你几刀给你个痛快如何!”
看了一眼地上那已经没有气息,几乎被大卸八块的战友。陈捷的血几乎都已经沸腾起来,尽管他知道自己比死去的战友高上一丝的本事,也不可能杀死这个厉害的曹军大将。
但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他知道,自己死之后,接下去的就是自己身后的太守大人了。尽管陈捷有着绝对的血xìng,但双方的实力着实差的太
没有了擅战的郡兵将士们支撑,奋不顾身冲上来的百姓们,不断被终于组成了阵形的曹军士卒们配合着轻易斩杀。一批人杀累了就换一批人上前。
随着守军们伤亡越来越大,曹军在城头人数越来越多,终于逐渐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看看大局已定心中放松的曹纯如猫戏老鼠一般,开始了在陈捷身上的活剐行动。他每一刀挥出,都能在陈捷强壮的身上削下一片薄薄的肉片来。
血水飞溅,xìng子强硬的陈捷却只是闷哼一声,依然死战不退。这一刻,为了身后的太守大人,他似乎已经没有了痛苦的知觉。目光坚定的看着强悍的对手,将自己手中的刀抡圆了斩出。
落空后立即收刀再斩。他的每一次出手随着他的一声大喝就会从他全身上下,越来越密集的伤口中不断的喷溅出许多的鲜血来。
在他的身后,是一排渐行渐浓的血脚印。而他的战靴里也早已被自己的鲜血所灌满,陈捷每前进一步,靴筒里都是叽咕有声,不时有血水从中漫了出来。
已经在陈捷身上划出数十个大大小小的伤口,原本还不屑的嘲笑的曹纯也收起了笑脸。对这个浑身漏血的坚强勇士,换上了一种肃然的尊敬神sè。
作为用刀高手的曹纯,当然明白自己在这具身体上造成的创伤有多么严重。在没有绑缚的情况下,根本没有人能支撑这么久而不倒。何况双方正在尽自己的力量全力的搏杀着。
那用力出刀时大量涌出的鲜血,都足以要了一个最强壮的勇士的xìng命。但是陈捷却依旧在稳定的挥动着他手中的战刀,他的动作一如开始交手的时候那样的坚定。
收起了轻视之心的曹纯急退两步,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双方战斗的节奏,从一开始就掌握在明显技高一筹曹纯手上。静静的看着依旧执刀向自己逼来的陈捷。
向来对自己的武艺无比自傲的曹纯眼中也闪过一丝敬佩:“你是个勇士,值得本将为你用出全力一刀!可惜,你是敌人,不然本将倒是想交你这个朋友!走好!”
听着敌将的赞誉,陈捷丝毫不为所动的走着自己的血路。他也知道自己早已到了极限,但不论如何他也要用出自己的最后一刀。能否杀死敌人并不重要,这只是一个武者最后的荣耀。
被曹军士卒的围攻,阻挡在远处根本无法援手的广陵军民们。都开始了全力的冲杀,想要离着己方悍不畏死的军候近一些,更近一些,就算死,也要与英雄死在一起。
看着自己手下的将士几乎被杀戮殆尽,如今最忠心的属下也即将战死当场。太守陈登一刀劈退了一个曹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