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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威躬身诚恳的向着叔叔请罪道:“叔叔!小侄为口不择言向你认错!但侄儿要说,侄儿所说的话没有错。我们已经听那杨弘的支使,走错了一步,落到如今这班田地。
难道,叔叔还要如此继续错下去吗?如今孙太守他们愿意原谅我们的错误,还愿意帮我们挽回之前的失误。可若是叔叔再这样走下去,我们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叔侄两人谈得正入神,却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门外原本是两人一组的卫士不知何时,只剩下了一个。必竟都是自己绝对的亲信,才能有资格守在帐外。
自然不会相信会有人轻易背叛自己。刘勋叔侄却是没有想过,自己如今已是在寄人篱下的情况下,加上足够的引-诱。某些人的变节几乎是必然的。
正当刘勋还在帐中来回踱步,犹豫不决之时。一个高大的身形出现在了帐门处,帐中光线一暗,惊醒了还在深思中权衡利弊的刘勋。
有些不悦的抬头,却突然看清来人正是自己心中想要谋算的匪首郑宝。
脸色微变,心中却是一惊:“他怎么来了?门外守着的卫士呢,居然也不通报一声!简直岂有此理,怎么当的守卫。这个郑宝来此,可是有何企图吗?”
脸上连忙笑着迎上前去。表现亲热的说道:“啊哟!郑太守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属下有失远迎,还请太守大人恕罪!”
郑宝却根本没有理他的热情招呼,眼神冷冷的盯着帐中的那个年轻人。刘勋的心一下就被提到了半空,自从他来到巢县,就从来没有见到过郑宝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
这太反常了,刘勋知道,事情必然出了变故。而这变故,只能是因为刚刚到来的侄儿。冷汗从刘勋的背上不能抑制的滚滚而下,几乎瞬间就沾湿了他的衣甲。
他下意识的扫过门外,原本肃立着的两个卫士,却毫无踪影。刘勋的心向下沉去,直入无底深渊。他明白,自己叔侄被最亲信的手下出卖了,出卖给了这个出得起价的匪首。
绝望而沉重的气氛死死的笼罩着毫无声息的军帐,郑宝抬起手中的钢鞭,无声的指向刘威。被杀气笼罩了许久的刘威突然暴发出来。
也不知道那里来的胆气,让他抽出腰刀向着这个突然闯入,来意不善的壮汉冲去。
一生都在长辈悉心关照下长大,性格温顺的刘威。在这一刻却是觉得自己体内的男儿热血,前所未有的沸腾了。他也想奋一腔热血,与敌偕亡。
但是实力的差距,却永远不是一时爆发出来的热血所能填补的。郑宝强壮的手臂,轻轻挥动击出,那钢鞭只在瞬间就击断了相对脆弱的刀身。
刀身在叮当的声音里掉落地下,头颅与钢鞭相交,发出‘噗’的一声沉闷的响声。
半个头骨也陷落下去的刘威,带着满脸扭曲的不甘,软倒下去。
他想起自己刚刚开始的短暂一生,想起了这三个月来的惊险与刺激。
想起了自己受伤被俘后,医护营里那个悉心照顾自己,温柔而美丽的少女。
他用尽最后的力量,抬起了自己的一只手,想要抓住什么,将之一起带走。
却被第二枝钢鞭重重的击碎最后的梦想,那只伸出的手在重击下,猛然断裂。成直角向着天空折去。渐渐无力的指尖,还在下意识的抓挠着,却只能抓到虚无的空气。
楞在一旁的刘勋,绝望的看着侄儿惨死在郑宝的钢鞭之下。
突然疯狂的厉啸起来:“你杀了小威!你敢杀了我吗?你敢杀了我吗?姓郑的,你敢杀我,我的五千士卒会为本将报仇的!”
看着眼前陷入半疯状态的刘勋,郑宝的眼中掠过一丝看死人般的轻蔑眼神。但湖匪的原则就是从来不饶恕背叛者,哪怕是他们根本看不起的反复小人。
冷酷的声音说道:“本太守当然不会杀你,等会你的士卒们就会知道,他们所敬爱的刘勋将军中了湖中瘴气的剧毒,不幸得了急病而暴亡了!”
惊惶失措的刘勋还想大叫,却突然软倒下去。露出了身后的陆贾,与两个强壮的湖匪。
敲晕了刘勋的陆贾,挥手让一个湖匪拿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湿麻布。一层一层的覆盖在晕去的刘勋脸上。片刻之后,帐中飘起了一股屎尿的臭味。
看似轻松行事的陆贾,轻舒一口气,对两个湖匪吩咐道。
“成了!把那个小子的尸首拖出去喂鱼。让咱们‘暴病而亡’的刘勋将军坐回主位!”
看两个湖匪迅速的行动起来,陆贾压低了声音对着郑宝说道。
“太守大人,门外那两个叛徒,等事情应付过去了也要处理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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