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曹公恕罪!”
曹嵩冷冷的盯着这个杀害了自己小儿子的贼将,眼中射出了仿佛寒冰的目光。
大声说道:“你知道我们是谁?噢!老夫就说,你们直奔村子而来根本不加问话,入村就将村里的人斩尽杀绝。不是知道我们身份的人,怎么会行此恶行!
可恨啊,倒是老夫连累了这村中的千余无辜之人了。还有你穿的明明是徐州将领的盔甲。你的这些手下,身上皆是徐州军的衣裳!你却偏说自己是泰山贼,是想要替那陶谦老儿脱罪吗?”
张闿微微一楞,转头看看自己的身上,和身边的人所穿战袍,哈哈笑道。
“曹公果是明眼之人,本侠倒也不是为那陶州牧脱罪。只是之前进村的那些人,是新近下坯造反称帝的贼子阙宣。我们这些人以前是专司捕贼的徐州军,不过之后我们却是泰山侠了!”
曹嵩略一思索:“陶老儿果然好计谋,你们走后,是不是会向我家孟德通报,说老夫一家皆死于劫掠的流寇之手。而你徐州贼曹替老夫等人报仇血恨了啊!”
张闿又是一楞,轻声自语道:“咦!这倒是越辩越黑了!不过知道你是正主就行了,也算是完成任务,反正老子也不用向徐州回报些什么!”
不再废话,转头对着手下大声道:“好了!兄弟们!不要再说笑了,大家送老太尉上路!”
起身走到门边暗想:“这些久居高位的老家伙,果然个个精明狡诈啊!转眼之间居然能把陶州牧的计谋猜个一清二楚!只可惜,你们都算不到老子却是自行其事!原来还是老子最聪明,得了那渔翁之利啊!嘿嘿!”
听到身后传来利刃入肉的声音,和一声沉闷的痛叫。张闿知道事情了结了!
冷声命令道:“让弟兄们把这村子全都仔细的搜上一遍,男人不分老幼,一个不留!年轻的女人装车一起带走!把村子里处理干净了!我们去泰山!”
看着纷乱的出门去清理现场的手下,张闿抬头向着徐州的方向暗暗的想道。
“州牧大人,帮你杀光了这人,就算是替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我张闿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从此不再欠你什么,你自己保重吧!至于这些财货就算是兄弟们动手的酬劳了!”
突然房内传来喀嚓一声脆响,张闿的身上顿时惊出一声冷汗。他清楚的记得刚才身后的兄弟们都已经离开了这间屋子。如果没有记错,他现在身后只有一具老人的尸体。
他猛然转身,同时大喝一声。
“谁!谁在那里!”
房里果然如他所想空无一人,似乎有一股冷风吹过。
让张闿打了个寒战,他只看到曹嵩还端坐椅上的无头尸体,颈项处还在汩汩的向外流淌着成股的血液。那尸体却是在莫明其妙的微微摇晃着,仿佛正要用力站起身来一般。
方圆五步的地上,喷洒的到处都是一片的鲜红。曹嵩那没有闭眼的苍白头颅,却是端正的放在他脚边的地上。那睁着大大的眼睛,似乎正死死的盯着门前的张闿。
任张闿一向不信鬼神,也是不由得的打了个冷战。他快步上前,一个侧踢。将尸体踢翻,盖住了那双冒着刺骨冷光的眼睛。
嘴里骂道:“你娘的,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都死了还要吓老子一跳!还有这些混帐龟蛋,怎么处理后事的!都他娘的一群只知道找小娘们爽快的废物!”
等到这群精壮的乱军,喜气洋洋的赶着近二百辆满载的车驾滑入了沉重的夜色许久之后。
半夜时分,曹嵩身下原本严丝合缝的地板,却有一块慢慢的自动掀了起来。
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脸上泪痕未干,更有着一双通红的眼睛。
曹定,字安民,年方十四岁,却是曹德的唯一的儿子。看着喷血而死的父亲,他胸前的塌陷是致命的伤痕。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却是活活痛死的。
看着祖父与父亲的遗体,他想起了院门被攻破之前,祖父与对他的叮嘱。
祖父那从未有过慈祥的眼神凝视着自己,那是一个老人对子孙所能表现出的最后的慈爱!
“安民!你从小聪明过人,爷爷却向来对你严加管束!是希望你能继承我们曹家的未来,将我们曹家好好的传承下去。你能体量祖父的苦心吗?不要恨你严厉的祖父!好吗?”
看着曹安民努力的点头,曹嵩用已有些苍老干枯的手,抹去了他满眶的眼泪。轻轻的拍拍他的头,欠疚的看了一眼身边同样哽咽了的小儿子曹德。
转眼却是轻松的微微一笑:“安民,你是个好孩子!什么事都做的很好。比你父亲与大伯小时候都要好。有你这样的孙子,祖父很是以你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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