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配合的陷阵营刀盾手面面相觑,都不明白这个庐江兵是什么来头。刚才势如奔马的杀来。因为他一个人冲在庐江军的最前面,不好瞄准,就干脆在投枪时放过了他。准备放他近前来手动收拾。
没想到他一下势大力沉的刺击,打的一向勇力过人,全力防守的伍长都差点被震翻在地。更没想到的结果,他却连一个普通士卒的反击也不敢接招,就这样弃械而降了。
都不明白这个勇猛的庐江枪兵,究竟在玩那一出的军士们,都是有些莫明其妙。
想杀他又碍于新军规,缴械不杀,且不得虐待俘虏。只好让自己身后的几个枪兵上前,把他先绑上,等战斗结束了再做处置。
李枫子在被拖入敌阵前,最后回望来处一眼。映入眼中的是天空中一拔拔有节奏的箭雨,在身后的地上躺倒了一片的战友。每个人的身上都『插』上了一二枝的飞矛或是弩箭。那『露』在外面的枪杆和箭尾,还在空中微微的摇动。
有些身体有些已经完全没有了声息,更多的人还在生死之间挣扎着、号叫着。鲜血从他们身上各个不同位置的伤口处汩汩的流出,迅的填满地上一个又一个深浅各异的小坑。
从未见过如此真实的血战场景的李枫子,还来不及看第二眼,就被众枪兵给拖入了军阵中。
但是他知道,在那片已经倒下的身体中,定然有着自己手下的另外四个军士。虽然没看到他们到底是死还是活。只看现场的惨状,李枫子知道他们必然都已经是凶多吉少了,彼此间定然是此生再难相见了!
而扬州军的刀盾手后面,有一块较高的台地。一群排列整齐的弓弩手,正在上面稳定的手持强弩,有条不紊的轮番『射』击着。那些还在冲锋的枪兵身上穿着薄薄的皮甲,也许在近战中能挡住一些力量不强的刀砍,对付刀盾手,也算是正好相克的防御。
但在近距离用强力机关出的弩箭和沉重的飞矛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轻易的就被撕裂。
三百强力弩机的轮番『射』,加上二百人的刀枪手投出的飞矛。一时间五百枪兵死伤惨重!
如同一『波』狂涌的大『浪』,不受自身控制的蜂拥而上,却是突然撞上了岸边的稳固的礁石,立刻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眼见前方和身边的战友成排的倒下。或是扑到在地,无声死去。或是翻滚着『插』着箭支、飞矛剧痛的身体,惨叫着等死。
死亡的恐怖气氛,越来越沉重的笼罩着后继冲锋的庐江枪兵军士们。
终于不知道是谁再也受不了这沉重的压力,失去了理智般大喊一声,率先转身而逃。
但是因为他们冲的太过于靠前。转身逃跑只是把自己同样脆弱的背部,显『露』给了依旧冷静轮番『射』击着的陷阵营弓弩手。
等到残余的庐江枪兵们恍如丧家之犬般,终于逃出了陷阵营的有效『射』程后。相互一望之下,都是悲伤的无法言语。进攻时意气风的五百枪兵,只剩下廖廖百十人还能站着回来。有些人的身上,背上也是『插』着几支箭尾。
只要扬州军的弩箭『射』程再远一些,只怕这里站着的士卒,都是难逃被『射』倒的命运。每个还活着的人都明白,这就是战争,自己这个曲的枪兵,完了!
看着眼前血淋淋的屠杀般的战场,初次上场的新兵们,在箭下余生之后。听着震人耳膜的痛苦呼号,终于有大多都忍受不住这浓烈的血腥,弯腰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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