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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阵,陈坚像是下定决心般问道:“不知三公子给鸟羽首领这批药材作何价?又可换取几多盐米?——盐米生意陈坚也有些门道。”
“父亲尤通海盐之道,父亲给鸟羽首领的价可比茝阳市价低上三成,粮米也可比茝阳市价低上一成。”陈英接着说道。
鸟羽听后心中一动,只是想到三公子的话,面上又浮起一丝犹豫之色,随即又有几分愤懑之色。
陈坚看着脸色变换不定的鸟羽,想想后又说道:“鸟羽首领这批山货陈坚可比茝阳市价多出两成。”
鸟羽听后一怔,随即连连摆手说道:“也不能让陈兄赔钱才是。”
“实不瞒鸟羽首领,如此陈坚也不会赔本,只是不赚钱罢了。且鸟羽首领要是不嫌弃,此后每年你我皆可如此买卖,陈坚想要越人手中所有山货。”
鸟羽听得眼前一亮——越人每年有许多山货,所需盐米也量大,只是那些茝阳大商嫌弃越人蛮夷,要不就是不愿与越人交易,愿意与之交易者则是一边拼命压山货的价,一边拼命抬升盐米的价,其中心酸只有越人自知。
“陈兄,你看如此可好,今年鸟羽毕竟已与三公子说好,越人最是守信,如此你我之间的买卖可否从明年开始?——至于大贝鸟羽可找三公子通融,让出一些予陈兄。”
陈坚听后未言声,只低头沉思,陈英却突然插话问道:“鸟羽首领可是三公子友人?”
鸟羽还未及说话,陈坚已低喝一声,“英儿——”随即又转向鸟羽歉疚说道:“英儿年轻,分不清哪些话该问,哪些话不该问,还望鸟羽首领见谅。”
鸟羽却摆摆手直说“无妨”,他听出陈英好似话中有话,“英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陈英看了陈坚一眼才小心翼翼说道:“陈英与父亲来茝阳已有几日,对茝阳城中之事也听说了不少——”
鸟羽对陈英之言似懂非懂,陈坚见状叹口气说道:“不瞒鸟羽首领,陈坚如今行走商道只想与商道同行往来,不想再沾染各国国府之事。”
鸟羽闻言不由奇道:“这是为何?”
陈坚又叹息一声才应道:“实不相瞒,陈坚早前为利也曾与国府中人走的近,只是近来却因此事饱尝艰辛,这才痛下决心,此后只与商道同行来往,再不与国府中人有牵绊。”
“先生可否细说——不瞒先生,鸟羽近日也有些与先生相近的烦心之事,只是在这茝阳却无人可述说。”
“此事其实也无甚不可道人之处——鸟羽首领想必已知郑国易主之事?”
鸟羽点点头“嗯”了一声,此种震惊天下的大事,就算越人是蛮夷也早已听闻。
“陈坚以前为买卖与郑国国府中人来往甚密,眼下郑国新主因此事容不下陈坚,陈坚为此可谓损失惨重,所以陈坚才不想再与各国国府中人往来,以免以后再遇此等事情。”陈坚说着喝了口闷酒方继续说道:“说来今年也不知是否流年不利,我有一凤岐商道友人,近日也有此遭遇——我这友人先前与二殿下走得近,哪知二殿下近日却被分封去了徐县,我那友人如今在凤岐也是不得安生——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