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鸣见老边贤陷入沉思,瞟了一眼高穆歙,见高穆歙也再无说话的意思,略一思忖,她徐徐起身对着老边贤深深一躬,拱手恭敬说道:“殿下说老大人在朝堂上誓死不答应天子分封韩渊郑季,喜鸣听后实在惭愧。”
喜鸣的话将沉思中的老边贤惊醒,抬头看到深躬未起的喜鸣不由脱口说道:“公主快快请起,老夫实在当不起公主如此大礼。”老边贤说着就要起身搀扶喜鸣,高穆歙见状赶紧扶住老大人,心中却在好奇喜鸣要如何往下说。那日定好由喜鸣出面劝说老大人后,喜鸣并未提过要如何劝说老大人。
“太宰大人实在当得起喜鸣大礼,喜鸣实则还有一事有求大人。”喜鸣又是微微一躬。
“公主实在不必如此客气,老夫若能帮得上定然相帮。”老边贤轻推开高穆歙的手,坚持坐了起来。自见面以来,喜鸣的有礼有节早已让他大起好感。
“喜鸣想请太宰大人不再阻止天子分封韩渊郑季。”
老边贤听得大是愕然,脱口问道:“这是为何?”
“时至今日,不论天子是否分封韩渊郑季,实则两人都已是郑国之主,我郑氏已是无力回天。”喜鸣继续微微躬着身子,拱手低头说道。
老边贤一怔,片刻后才吁出一口气缓缓说道:“分封韩郑二人事关大安根基,实则与郑氏并无太大干系。”
“太宰大人,喜鸣斗胆说一句,大安根基实则在两百多年前各诸侯国擅自出击四处攻城略地之时已被动摇。”喜鸣一直躬身拱手,也一直未抬头。
老边贤闻言微愣,随即鼻子一酸,老泪汹涌而出。喜鸣说的事他何尝不知,以往只是不愿承认罢了。今日听喜鸣一语道破,他再无法骗自己大安还是七百多年前立朝之初的那个大安。
“太宰大人若真想大安根基稳固,眼下要紧的是强兵,强兵离不开国库的充盈。所以喜鸣斗胆请太宰大人不再阻止天子分封韩渊郑季,反该请天子利用此机会让韩郑二人拿出更多朝贡与礼品,他日凤歧兵强马壮之后,再请天子复我郑氏郑国。”
喜鸣一番话,高穆歙听得五体投地,不由向喜鸣投去钦佩的一瞥。喜鸣却未理他,依旧保持着低头躬身拱手的姿势。
老边贤听后未说话,只抬头怔怔的望着窗外,老泪不知何时已收了起来。许久之后,他收回望向窗外的双眼徐徐转向喜鸣,一脸肃穆的缓缓说道:“公主请起,坐下说话。”
“是。”喜鸣答应着缓缓起身落座。
“公主觉得韩渊郑季还该拿出多少朝贡礼品?”
“一是每年增加百万斤精铁做朝贡,二是将徐国割让给王畿做礼品。”喜鸣低着头恭谨答道。
老边贤听得眼波一闪,盯着喜鸣看了半天方“哦”了一声,随即转头看着高穆歙问道:“殿下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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