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叔闻言瞬间明了高穆歙的心思,“殿下是担心自己去探望老大人会引来天子更深的猜忌?”
高穆歙点点头“嗯”了一声,“离开凤歧前有一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五弟两年前就有了自己的五千奔雷军,且一直与陈魏等一干军中将士交好,父王却从未疑心过五弟有二心;为何我只是想要建一支三千人的飞骑军,父王就会相信羽夫人的话,疑心我此举是有二心;且羽夫人又为何敢在凤歧造谣,意指我建飞骑军是因父王一直不提封我为太子之事。”
“殿下如今想明白了?”
“若我猜得不错,父王对我的猜忌应与少宰大人那番话有关。”
坚叔闻言想了一阵,说道:“这些皆只是殿下猜测罢了,况且那天在朝堂上,太宰少宰两位大人所言皆有许多不清不楚之处,若殿下因此就不敢去看望老大人,会否有本末倒置之嫌?”
坚叔见高穆歙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又继续说道:“殿下是当局者迷——殿下想想看,你十一岁即拜在老大人门下,天子何须等到今日才来疑心殿下与老大人走的近是别有用心!如今老大人病重难起,殿下不去看望老大人只怕才会引来世人闲话,引来天子疑心。”
高穆歙闻言一怔,难道自己真是当局者迷,竟连如此小事也未想到?
“再说,殿下若真的疑心王上的猜忌是因少宰大人那番话,那殿下为何不干脆去找老大人问清当年之事?”
高穆歙犹豫一阵才说道:“二十多年了,老师母后皆未提起过此事,他们不说其中定有不能说的缘由,我若直接去问会否让老师为难?”
坚叔闻言不禁长笑一声,“殿下本是聪慧之人,怎会拘泥如此小节!再说,如今少宰大人已将事情说了出来,殿下还有何不能问?”
高穆歙被坚叔说的也笑了起来,心中却在暗自思忖:自从羽夫人挑唆父王冷落自己后,自己就时常陷入这种自乱分寸的境地,高穆歙呀高穆歙,枉你自负聪慧过人,看来母后在时日子过的还是太顺畅,以后行事定要冷静三思才是!
坚叔见状又说道:“殿下去问,若老大人不说再当别论。”
坚叔几句话已助高穆歙理清多日混乱的思绪,他想了一阵后应道:“老师不说,我也须从别处弄清当年事情真相,如此才可真正摸透父王心思。羽夫人与五弟定不会就此罢休,以后定然还有诸多刁难,清楚父王心思后也才能更好应对。”
“有理,”坚叔点点头应道:“殿下准备何时去看老大人?”
“后日吧。”高穆歙应道:“这几日我都未去,此时再去反倒不伦不类,不如等到后日,那时老师应该已醒,我再去探望老师,世人也只会以为我是在等老师醒来才去看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