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如果真的命中注定要死,那就死在这里吧。如果在这里转身而逃,自己又有什么勇气面对今后的灾难?
艾尔转身看着眼前的方阵,看着数千名西境男儿,不可思议的,他竟然能看清这数千男人的脸,看清他们的眼睛,看见他们眼中跃动的火焰。
艾尔深深地朝这些新兵们鞠了一个躬。
“我只想问一句,请问!谁能陪我同战!谁能随我赴死!”
没有丝毫的拖延,没有丝毫的犹豫。数千热血男儿的应和声直冲云霄。
那是发自灵魂的呼喊,超越一切的坚持。
只化为了一个字:
战!
战!!
战!!!
艾尔的话起到了很大作用,新兵们慢慢消除紧张和恐惧,士气高昂。各位将领们抓紧时间对这些新兵进行训练。出乎艾尔意料,最受新兵们爱戴的是缪拉这货。
“不要小看我啊,我可是当过一阵家庭教师。”
“你不是贵族么,怎么会去当家庭教师?”
“谁让我家是破落贵族啊。再说,现在我已经是大队长啦,这样也挺好。”,只是艾尔看得出,缪拉眼中对于家族荣光的渴望,在他放荡不羁的外表下隐藏着怎样的不甘?
……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可惜并没有多余的时间给这些新兵们,给艾尔和其他将领们。斥候们不断派出,探马们来而往复。所有打探到的消息只告诉人们一点:兽人来了,近在咫尺。
这些大家伙们闹出的动静比之前的魔兽还大,很远就能听到他们响亮的脚步声和狂野的咆哮声,不过随着他们的慢慢靠近,西境军们马上就发现了几处不同寻常的地方。来到城下的兽人并不多,大约只有上千的数目。与他们粗野的外貌不同,这些兽人们竟然还保持着队列,虽然既不有序也不整齐,但只是这些没脑子的家伙竟会遵守纪律,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西境军的所有将领们坐立不安了。
更让所有人吃惊的是这些兽人并没有急着攻城,而是在离城墙较远的地方搭建帐篷,他们竟然准备在这里安营扎寨。
“这很不对劲。”约瑟夫副城守皱着眉头。
“当然不对劲,兽人之前会使用埋伏这种战术就很不正常,现在更不正常。”,艾尔在一旁附和,“兽人尊敬勇士,鄙视懦夫。他们勇猛好斗,崇尚的是冲锋和进攻,并且毫不畏惧死亡,他们认为死亡会使自己回到天父地母的怀抱。这种时候这些兽人应该嚎叫着冲上来开始爬墙,而不是在这里耐心地搭帐篷。”
艾尔的话更是让大家有些惊疑,不知道这些兽人怎么就突然性情大变了。
“可能是兽人队伍里有个智者,大约是长老之类的,他威望很高,约束了兽人。”艾尔猜测。
“有个领头的,那这仗越来越不好打了。”缪拉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又过了段时间,所有人的疑问有了答案。又是嘈杂的脚步声和卷起的烟尘,大批的兽人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前,让所有人色变的是他们两人为一组,抬着高大粗壮的雪松木来到了城下。
“他们要用雪松搭建云梯。”,艾尔说出了大家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那么粗的雪松,他们怎样才能制成云梯啊。”缪拉怪叫道。
“既然他们都把雪松运到这了,就肯定有办法。”,艾尔果断向约瑟夫副城守提议:“依靠城墙消耗兽人的想法看上去行不通了,我提议直接让重装步兵顶在前面,同时准备好滚车。最起码要把兽人第一波的气焰干脆利落地打下去。”
约瑟夫副城守点了点头,不能让兽人气势起来这点他很赞同。“重装步兵列阵作战,投枪、滚车都准备好。弓兵们上弦。”,他直接下令。
城墙上立刻一片热火朝天。至于兽人那边,四架云梯已经搭好,由女性兽人头发与冬狼毛发混编而成的绳索连雪熊都能拉住,困牢几根雪松木自然不在话下。
就在这一刻,兽人们终于抛开了所有束缚。血液中、骨子里的斗勇好战,残忍嗜杀完全迸发了出来。维杜姆大吼:“为了家园,为了兽人,冲啊!”带着兽人战士们扛着云梯就朝城墙冲去。
“为了西境,西境必胜!”,与之对抗的是西境军的呼喊同样响彻天地。
战争是如此的荒谬,以至于交战的双方都认为自己是正确的。更可笑的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却要用杀戮生命的方法来加以验证。从过去,到现在,再到未来,男人们总是为了各种的理由舍弃生命,抛洒热血,挫骨扬灰,在所不惜。
也许,对男人们来讲,如果这个理由是心中的信仰与坚持
那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