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诱明的世界中,无数倒映着两个人身影的镜子纵横交错的杂乱竖立在天空和大地之上。
角度、大小样式统统没有任何的相同,也找不到任何的布置规律。
无需的镜子交织成了一片迷宫,空间和时间也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中变得紊乱而无序。
或者说,这种无序和混乱对于这个神域的主人来说,才是一种最适合自己的秩序吧?
这就是阴谋之主的世界——【神域混沌猜想】
而就在这个世界之中,无数镜子正对的中心,摆放着一张圆形的桌子,桌子上是一片片如同猛兽一般进行厮杀的赌具。
不论是最大路的扑克和筛子,还是塔罗、牌九、麻将都被杂乱无章的塞在了桌子上。
它们每一个都像是躁动和饥饿的野兽一样,向着身旁的同类和敌人发出毫无理由的攻击,同时承受着别人的攻击。
数不清的杂乱尖叫交叠在一起,令人鼻躁的同时也陷入了深深地不安之中。
仿佛看久了之后,就被卷入其中,变成战场上疯狂厮杀的猛兽之一一。
飞翔的扑克牌在互相撕咬着,凌乱的纸片从空中飞散,落在粱公正乱糟糟的头发上。
许久不见,他的脸色越发的白了,眼圈青黑,像是一个在赌桌上呆了四十八个小时不曾去睡眠的赌徒,手里紧紧的攥着最后一张牌,虚汗从他的脸颊上流下来。
在他的口中不断模糊的低声的嘟哝着什么,像是疯了一样不!他原本就是疯的,现在如果用更加严重的词汇去形容的话,那就是“不可救药的疯,!
隔着纸牌和赌具厮杀的战场,表情愉悦的瘦高个男人将双手自然的交叠在下巴下面,手肘撑着桌子的边缘,充满好奇的看着面前的“战场”
或者说,他的视线从未在战场上停留,悠远的视线洞穿了战场1
始终放在粱公正的身上。
就在他的面前,也放着自己的最后一张牌。
这一次的赌局,已经接近尾声了。
“这一次的对决格外漫长呢,我的学生。”混乱和阴谋之主发出愉悦的多音:“多长时间了?”
粱公正头也不抬,虚空中有无数狂躁而混乱的声音交叠在一起,像是猛兽嘶吼,又像是垂死之人的哀鸣,种种不祥的声响化作沙哑的低吟:“时间已无意义。”
阴谋之主笑容不改:“那……胜负呢?”粱公正的面色越发的白了,他的声音和虚空中的狂躁声音交叠在一起,无比诡异:“胜负虽无意义,但是赌局必须进行,结果终将出现。”“那么我的学生,迎接结局吧。”皮肤黝黑的阴谋之主轻笑着,将自己最后一张底牌掀开,缓缓地推上战场。
纸牌之上是一片空白,在空白之中有狂躁漆黑的混沌风暴将战场卷入其中,灰色的漩涡在其中静谧的旋转,但是却能够让人听到狂躁的混乱声响。
无穷欲望和狂躁交织出的战场,开始毁灭了。
粱公正的视线怔怔的看着自己老师最后的一张牌,视线仿佛穿透了灰色的漩涡中心,看到了无穷空间之外的景象。
在超越时空的宇宙彼方,有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置身于无尽的混沌中心宫殿之内,只是遵循本能的疯狂地敲打着无形的巨鼓,吹着只会发出令人作呕的、单调的音色的长笛,身边伴随着同样愚蠢盲目的其他神抵们疯狂的嚎叫,不断的发出亵渎、不净的言词耳语恍若炸响骤然从耳边响起,粱公正的手指颤抖了一下,眼神呆滞,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的从鼻粱上滴落,一点一点的浸透了他手中被捏成皱巴巴的纸牌。
输了……
那一瞬间,他已经了然。
带着愉悦的笑容,称号为“匍匐混沌,的神祗俯瞰着曾经带给自己无数惊喜的弟子,不发一语,任由这种窒息一般的气氛将对方压的喘不过气来。
“还没有结束。”粱公正背后传来无数人的齐声怒吼:“最后的牌还没有投出,就还没有结束!”
无数由他癫狂意志化成的精神力交织娄这种狂躁的声音,疯狂的咆哮着。
世界被分割成两部分,一部分是粱公正的狂躁咆哮,另一部分是混乱之主的永眠死寂。
隔着喧嚣和寂静,愉悦的神祗在等待结果。
而就在这种沸腾和静止交织出的癫狂世界中,粱公正的喉咙里发出声音。
“闭嘴,很烦。”他僵硬的扭转着自己的脖颈,空洞的眼神却凝视着那个庞大的混沌空洞,任由自己老师的最后一张牌将自己的精神再次逼入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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