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哧……”织田信长忽然笑了起来,摇了摇手中的酒瓶:“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是这个样子呢?好不容易碰到一个陌生人也是这样。”
他举起手中的酒瓶:“与我饮酒吧。”
“好,饮酒。”白朔端起了空空的酒碗,任由织田信长倒满,然后默默的喝完。
寂静的天守阁中只剩下酒水倒入碗中的声音,还有天守阁外的风声呼啸,还有仿佛从mén外压进来的yīn郁天空。
直到最后一个酒瓶中的酒水倒完,织田信长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酒瓶,随手扔到了一边。
在喝完最后的酒之后,他丝毫不讲名士风度的躺在了天守阁的地板上,醉眼惺忪的看着屋顶。
白朔默不作声的端着酒碗,看着mén外的yīn沉天空,一言不发。
织田信长忽然嘿嘿的笑起来,声音有些飘忽和朦胧,像是已经醉了。
“你们就这么真的想要打败远吕智么?”
“别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要打败他。”白朔头也不抬的说道:“我正是为此而来,我来这就是为了战胜远吕智,讨伐蛇魔。”
“好志气……”织田信长古怪的笑着:“不错的野心。”
白朔瞥眼看着他,毫不顾忌对方的身份,说道:“你不想?”
“不想。”
白朔漫不经心的问:“从来都没想过?还是,不敢想?”
漫长的沉默。
织田信长的声音有些枯涩沙哑:“我的家臣如果敢这么问,我会让他切腹。”
白朔端坐在地上,扭过头看着他,眼神淡定,一言不发的等待着自己的答案。
终于,织田信长lù出了苦涩的笑容,低声的呢喃:“是啊,不敢想。”
“这就是你我的区别。”
白朔的声音不高,语气也并不冰冷嘲讽,只是简简单单的陈述:“你不敢,我敢。”
他扭过头,端详着酒碗中摇晃的清澈酒水,最后举起酒碗:“这一杯,敬曾经的第六天魔王。”
“是啊,敬……”织田信长懒洋洋的举起自己的酒碗,却发现里面一滴酒都没有了。
直到他现在才想起来,酒已经被自己喝完了。
酒没了,也再不会有人去敬最后的第六天魔王。
像是想到了什么滑稽的事情,他忽然压抑不住的笑了起来,从最开始的细小声音到后来的苍凉大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笑,但是却情不自禁的想要大声的笑,来掩饰自己心中涌动的悲凉和流泪的冲动。
“现在,酒喝完了。”
白朔缓缓的放下了酒碗,从怀中取出地图:“关于古野城的建筑,我有几个想要改动的地方。”
织田信长躺在地上,左手不耐烦的挥动了一下:“随便你,去跟光秀商量吧。酒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好。”白朔看了看织田信长,yù言又止,最后缓缓的从榻榻米上站起来,转身想要离开。
当他快要踏出房mén后,背后传来了倦怠而沙哑的声音。
依旧在嘶哑而走调的歌唱着:“人生五十年,与天地长久相较,如梦又似幻;一度得生者,岂有不灭者乎?”
像是面对死去的第六天魔王,无酒去献祭,只剩下嘶哑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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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守阁之下,明智光秀依旧还守在那里。
见到白朔下来之后,他彬彬有礼的躬身说道:“主公的情况,还请您见谅。”
白朔苦笑了一下,从身上掏出经过改动的地图说道:“关于接下来古野城的防守问题,我想针对一些建筑进行改动。”
明智光秀犹豫了一下之后,终于还是点头说道:“但说无妨,在下会全力配合的。”
……
当晚,魔王军的大营中收到了一只黑è的信鸽。
黑è的信鸽从漆黑的天空中落下,负责饲养信鸽的士卒,见到之后立刻从它的uǐ上拆下蜡封的圆筒,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中军大帐中。
而圆筒在片刻之后原封不动的从中军大帐中被一名司马懿的亲随携带到来到大营角落的一架普通帐篷中。
在帐篷里,俯案疾书的司马懿抬起头,接过圆筒之后从其中ōu出一张写满蝇头小字的纸条。
‘今日古野城中大兴土木,拆除民居官邸十余栋,填平水井三口……’
看完之后,司马懿冷笑着说道:“围城之际,不思安抚民心,反而大兴土木,拆除民居,实乃取死之道;而且还一下填掉了一半的水源,恐怕不过两日,城中的民心就要躁动起来了。周公瑾呕心沥血维持的局面,被那个家伙破坏得一干二净。”
“传令下去。”他提高了声音:“从明日开始,每日假意攻城,ā扰城中士卒,四个时辰一次,昼夜不断。”
在烛光之下,他的表情yīn晴不定,但是却格外的yīn森:“五天之内,我要将古野城拖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