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去了!”
“你去了?胡说八道!这两天刚下过雨雪,道路泥泞不堪,可看看你身上、脸上倒是风尘仆仆,可穿的靴子却是新的,鞋底子上连点烂泥没有。你还说你去过大明山?”
探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两眼咕噜噜直转:“王爷,小的冤枉!小的只是换了一双靴子才来到王府的。”
“胡说!”虞丰年又怒道:“你刚才明明说你马不停蹄,一路来到王府,并没有耽搁。”
“……我承认我说谎了!我的确回了一趟家,换了一双靴子,可只耽误了片刻的功夫,便赶到王府来了。”
“哈哈哈哈……”虞丰年哈哈大笑:“人啊,从一开始就不要说谎,要不然的话,被人识破,就只能用一个谎言掩盖另一个谎言。姑且算你回了一趟家,可是我要问的是,你都换了靴子,却为何不再换下你这风尘仆仆的衣服?还有,片刻功夫,你不会把马蹄子也洗一洗吧。王爷,丰年恳请您老‘验马’,看一看他的马蹄子上是否踩了烂泥!”
“好!来人,将他的马前来验看。”赵昚绷着脸,面沉似水。
马匹就拴在府门外的拴马桩上,不大一会儿,有家人前去将马牵了来。正如虞丰年所说,红褐色的马匹白马蹄,干干净净,一点泥巴也没沾上。
虞丰年又一招手,让人拿来一把干草去喂马,可是这匹马嗅了嗅,勉为其难地吃了一口便不吃了,哪里像个跑了四五个时辰的饿马?根本早就喂得饱饱的。
见此情形,探马连忙双膝跪倒:“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的的确没有去大明山,可是小的不是山贼,小的对你赤胆忠心,非死无以报万一啊王爷!”
“还编呢!还编呢!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哪,把东西拿上来!”虞丰年一招呼,有个家人抱了一大包东西过来,递给虞丰年。虞丰年将包袱往探马面前一摔,包袱里揣一大堆银子来,围观的众人都惊呼一声。
虞丰年不再理会探马,拱手面向赵昚:“王爷请看,不瞒王爷,小的早就留意着这家伙,发现他行踪诡秘,差人跟踪多日才发现,这家伙表面上在王府听差,实际上是混在府中的山贼,平日里打探临安府行商坐贾的行踪,谁家走镖,谁家运货,他都一一打听清楚,然后通知大明山的山贼拦路抢劫,您瞧,这包银子,就是从他家搜出来的,是赃物!所以,小的冒昧推断,颜如画姑娘一家的财物定时被他的同伙所劫,颜如画的父母亲人也定是他们杀的,所以还请王爷明察,还如画姑娘一个公道。”
赵昚早已气疯了,“来人,给我抓起来,过了年给我砍咯!”
还不解恨,正巧家人又给他端上来一盏茶,赵昚接过来,拿茶盏当石头,照探马就砸了过去,“啪”,正砸脑袋上,顿时红肿一块。
侍卫上来,不由分说,五花大绑,探马像杀猪一样,扯着脖子大叫:“冤枉!小的冤枉!小的是山贼,但是没有劫过扬州来的客商,没有……”
虞丰年不由分说,将他的鞋脱了,臭袜子扒下来,团吧团吧,塞进了他的嘴里。
探马被拉走,虞丰年悄悄冲颜如画递了个眼色,颜如画心知肚明,暗暗松了一口气。而后突然身子一晃,瘫倒在地。赵昚大惊,连忙将她搀扶起来:“如画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颜如画身子虚弱,双目垂泪:“王爷……既然您怀疑我,请允许小女子离开王府,就算是流落街头也再不待在王府里了。”说着硬撑着要站起来,不想一使劲儿,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虞丰年连忙招呼家人:“快,快把颜姑娘送回房间休息。”自己也上前搀扶,私下里却在长袖之中握了握颜如画的手,那意思,合作愉快!颜如画会意,也回握了一下虞丰年的手,她的意思:多谢帮忙。
虞丰年又招呼赵昚:“王爷,我看您也跟着去,得给人家颜姑娘道歉,要不然这傩戏的嫦娥可就没了……”
说着戳了戳赵昚的腰,赵昚眨眨眼,又指了指被架出去的那个探马。虞丰年明白,刚才那一茶杯砸得还挺狠,得给点钱,好好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