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凤珏开口说自己的身份,崔氏却是面色一变,直接抄起手中的拐杖朝着两人身上打去,好在凤珏手快将云瓷宁护在怀中,却仍旧免不了胳膊挨上一下,老太太指着门道:“走!你们快走!”
“老夫人,我们真的是来替你们伸冤的!”云瓷宁觉得崔氏误会了他们,趁着深深拉住崔氏的时候,连忙解释。
崔氏苦笑一声,“伸冤?伸什么冤?我们秦家没有冤,都是我们自作孽!老身求求你们了,不要再来了,老身只剩下深深一个孩子了……”粗糙的手掌附在深深的脑袋上,怜爱地抚摸半晌,“就当我这老婆子命不好,克子又克孙,秦家没有冤情你们快走吧……快走吧……”
不知为何,这样的老太太却让云瓷宁和凤珏心里头更觉得苦涩,他们这一家究竟是害怕官害怕到了什么程度,秦泽去告官打断了腿,后来不明不白地死了,孙承德也因为这件事被人杀了,老太太自然是看出了什么,就算心中有天大的冤屈,也不敢再说出口,因为她怕,怕下一个受害的,便是她仅剩的小孙女深深。
正因为如此,孙承德先前才会那般凶,让深深不要去城里接触什么陌生人,更不允许她和别人提及秦家的一点事情。
“祖母……”深深攥着她的衣角,低下了头,不说,她的心里会很难受,难受得喘不过气来,总觉得自己对不起嫂嫂,对不起哥哥,她让嫂嫂平白无故听了那么多流言蜚语,可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啊……
“祖母,他们真的是好人,和那些官不一样的。”深深放低了声音,“祖母,你让深深同他们说好不好,就让深深去……”
“祖母的话你也不听了?”崔氏将手中的拐杖狠狠地在地上戳了一下,吓得深深身子一抖,“老身要为深深舅舅送行,还请二位早些离开。”
这是直接下逐客令了,可云瓷宁和凤珏总不能死赖着那里不走,只好给孙承德上了香后转头离开。
凤珏摸了摸鼻子,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被别人扫地出门。”
云瓷宁叹了口气,蹲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用树枝画着圈圈,“哎,小黄鸡,你说我们究竟要怎么劝老夫人,她才会答应啊?”
还未等凤珏出声回答,却见一个村民狂奔至另一家,尖叫道:“不好了,村口的井上头压着的那块儿大石头昨日被大雨给冲下来了,连道长贴的符咒都不见了!”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村子里的人是十分迷信的,众人知道后,都说那井里镇压着的鬼要出来报仇了,原本应当被崔氏拉着的深深却不顾崔氏的意愿,挣脱崔氏的禁锢跑了出来,到自己的房间翻了许久,拿出来那张早已泛黄的诉状,出来后左顾右盼,在瞧见凤珏和云瓷宁还未离开时,不知是哭还是笑。
沉冤得雪的这一日,也许是应当高兴的,可是斯人已逝,深深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双膝跪地,高高地举起手中的诉状,“深深请大哥哥大姐姐帮我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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