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露出一双阴鸷的眼。
云瓷宁故作惊吓地向后退了两步,坐上了轿同凤允的轿并排而行,道:“四殿下,你的轿子怎么走的这么慢,是不是昨日在外头同云府轿夫飙轿,今日没力气抬你了呀?”
坐在另一顶轿子中的凤珏“噗”的笑出声来,看着前头的凤允愤愤地放下轿帘,吩咐轿夫们快些走。
“小黄鸡,我还明白一个道理。”见凤允被自己气跑了,云瓷宁觉得无聊,趴在轿子的小窗上伸长了脑袋喊赶上来的凤珏,凤珏也掀开轿帘,道:“一日悟出两个道理,的确大有长进。”
“邪不胜正,你知道吗?虽然温与卿没有考上状元,但我还是赢了,因为皇帝陛下赏识他,想让他什么时候做官就什么时候做官,这说明啊,抄袭压不过原创,也许正义会迟来,却始终站在正确的那一方。”说罢,连忙拍了拍轿子,道:“停下停下,小黄鸡,你输了,给我买糕点吧。”
云瓷宁转头看了看身旁的糕点坊,要拉着凤珏进去。
凤珏的轿子也停在糕点坊门前,两人走近糕点坊,凤珏却道:“你又错了,赢得不是你。”
“我没有赢,难道你赢了?”
“这局棋,最大的赢家是皇上。”
“是是是。”云瓷宁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凤珏的话,一边挑选着糕点,各式各样的糕点让人看花了眼。
最大的赢家是皇上,可不咋地。他俩为了温与卿的事情跑前跑后,查这查那,差点就把原稿给弄丢了,到头来却换得皇帝老儿的一句:“功过相抵,不赏不罚。”感情把两人当免费的苦力用了。
选好糕点的云瓷宁正欲让凤珏结账,顺带着结束这个话题,凤珏却异常的严肃道:“你明白的第二个道理的前提是,那些恶人触犯了皇帝陛下的利益,他们最不应当做的一件事是欺君。你大可想想,如若抄袭者不是此次会元何点墨,如若被抄袭者不是被太子殿下举荐过的温与卿,他们只是两个普普通通一辈子都见不着皇帝的人,一个文采飞扬,将生活中的所见所闻写成文章,另一个窃笔成瘾,且心思深沉,盗了那人的文,两人在搅合,最终换来的不过是世人的疑问与叹息,仅此而已。许多年后,这件事情会被人渐渐忘记,而你口中所说那个恶人,不痛不痒,受不到任何惩罚。”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云瓷宁难得见他这般认真,拿到糕点之后,也认真了起来,双目灼灼,“窃笔之人,如同鬼怪画皮,描的来城中美女的眉眼,却学不来美人最为核心的气质;窃笔之人,偷的了文章的皮毛,却偷不走文章的灵魂。而凤珏你说何点墨是因为触犯了皇上的利益才受到处罚,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受到了处罚,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说罢,长叹一口气,忽而便没了吃糕点的兴致,云瓷宁想,大概温与卿不愿留在朝中做官,也是这种心情吧?
“小黄鸡,以前我总觉得江湖险恶,刀光剑影,现在回到云扬,进了宫才发现,这宫中的暗箭比江湖上的明枪还要可怕。”
凤珏浅浅一笑,“第三个道理确实悟的不错。”这也正是他当初要求早早封王离开皇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