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确和那些只会吟诗作对的酸儒不一样。
不仅如此,行文为骈体,读之朗朗上口,就是有一个缺点,文中用典太多,有的地方过于生涩华丽,让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云瓷宁也凑过去瞟了一眼,让她有些震惊的是,温与卿提出的几点建议中,有些竟带着些现代人的思想,让她差点以为他同自己是同一类人。
凤珏连连点头,称赞道:“好文章,真是一篇好文章。不知,温兄可否将墨宝留于在下,在下也好回去抄录一遍?”云瓷宁瞥了他一眼,小黄鸡啥时候这么好学了,看见好文章还要抄录一遍?
何点墨也看了许久,虽然有些地方看不懂,也道:“温兄文采斐然,我怕是不能望其项背。”
温与卿笑着摆了摆手,根本就没有在乎自己方才废了那么大功夫写下的一篇文章,“风兄若是喜欢,大可拿去,何谈什么抄录不抄录的?在孔庙中同二位相遇,本就是缘分,这篇拙作,便当是在下一个小小的见面礼吧,还望风兄莫要嫌弃。”
“温兄言重了。”凤珏作了个揖,将宣纸叠了几叠,小心翼翼地放在衣袖之中,眼见着快到晌午,何点墨起身道:“我要回家了,不然父亲又得说。”
温与卿看着何点墨快速离开的背影,笑道:“他就是怕他父亲。”
云瓷宁将身子往前凑了凑,好奇地问了一句:“温兄与何兄是如何认识的?”她觉得温与卿这个人实在是太神奇了,认识的人不是高官便是有钱人,偏偏他还不是个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性格,原本云瓷宁以为他那般狂傲,最容易得罪人,没什么朋友的,没想到,自己竟然想错了。
“哦,也是在这家酒肆认识的,说来惭愧,有次喝酒忘了带银两,还是文渊兄替我付的。”温与卿抱起了自己的酿的仙人醉,递给云瓷宁,“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客栈去住,二位,就此别过,酿的酒也送给你们。”
“这……这怎么行,你酿了那么久。”云瓷宁有些不好意思,想着人家酿坛酒挺不容易的,而且她和凤珏也并不是什么嗜酒之人。
温与卿笑着摆摆手,“好酒赠知己,遇见了庸人,便是给我千两我也不卖,遇见两位知己呀,半分钱我也不要。”跌跌撞撞走了几步又回头悄悄道:“其实……嗝,还有另外两坛,我埋在城门外的大槐树下呢。”
抱着酒坛的云瓷宁笑眯眯地回头看了凤珏一眼,“这个人真有趣。”
凤珏也勾了勾嘴角,从她怀中接过酒坛,“是很有趣,好一个好酒赠知己。”本以为从一个嗜酒之人手中讨一杯酒简直比要他的命还难受,没想到此人却大方地直接将自己酿的酒送给了才见面的两人,如此胸襟,真是让人感叹。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酒肆,云瓷宁这才想起方才凤珏要他文章的事情,用胳膊肘捅了捅他,问道:“小黄鸡,那篇文章真的写的特别好吗?好到你要抄录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