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说不上正当,甚至可以说是恶劣的,可时间紧迫,况且起司也没打算和对方好好说话。
“现身了就好办。”灰袍睁开闭着的研究,另一只手甩出三枚铁钉夹在指缝里,俨然是没打算留对方的活口。
铁对于妖精来说是致命的毒药,对法师来说却可以成为施法的媒介,虽然人工萃取过的金属比其它自然事物更难被法术影响,但起司早已习惯利用人造物品来施展魔法。
“我知道他们在哪!那些妖精!我能带你去!”
德尼亚下意识的大喊着,这喊叫救了他的命。不知如何描述,无法言表在说出这短短的几个字之间发生了什么,但铁钉已经悬在了树妖的眉心和心脏,再晚一秒,他就会死在灰袍的面前。
只能说,在一个充分了解你弱点并有时间和能力做足准备的法师面前,生死是很无常的。
“你看起来比上次清醒一些了。”起司眼中的灵光消散,铁钉无力的落到地上。他不急不缓的将其拾起,这东西在和妖精谈判时还有用。
“其实不是清醒,是更成熟了。”德尼亚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个前一秒要致自己于死地,后一秒却若无其事的灰袍,不知道该畏惧还是该愤怒。
“成熟?这么说,你身上的植物性大于了动物性?嗯,这倒是可以解答很多问题。”
起司微微一挑眉毛,他之所以将除掉德尼亚作为来生命学派的第一站,就是因为在他的印象里,这个疯树妖是个极大的不可控因素,不论是对于法师们还是对于妖精们,德尼亚的存在都很危险。
而更危险的,是他的微妙身份所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被德尼亚袭击的人类会将一切归结于妖精,被德尼亚伤害的妖精又会将其解释为人类对他们的亵渎,罪当然不在德尼亚,可他的存在就是个隐患。
如果放在其他地方,起司倒也不会下手这么果断,一个个体只是因为成为隐患就应该要去除,如果照这个逻辑的话那他自己就该第一个被消灭。
然而问题是,作为实际处理这个问题的人,起司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在这里再次复刻一遍溪谷城的奇迹,他是无法在法师和妖精之间斡旋的,这些人要比苍狮的士兵和鼠人难说服太多了,不论是用语言还是武力。
因此出于理智考虑,他只能尽可能的让事情往好的方向发生的概率大一些,而修建概率的过程里就包括去除德尼亚的存在。
“植物?或许吧,我也说不清楚。我能感觉到自己在生长,但…”德尼亚的话停住了,因为起司的手指已经伸入了他的胸口。
“你的性别认知是男性,所以请不要露出如此惊讶的表情。”灰袍语气平淡的说着,将手指朝对方的身体里又送了一些。
“你在做什么?”
“了解你。评估你。如果有必要的话,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
“那结论呢?”
起司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指抽了出来,用手绢擦拭了一下,“还有待更深的研究。但我现在已经没有排除你的意愿了,你自己争取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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