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公牛朝着寻剑者所在的石柱奔踏而来,它带着极高温度的蹄子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个清晰的脚印,原本平整的石质路面从此有了一条笔直的装饰路线,或许以后的学徒们会用公牛小径来称呼它也不一定。
但那不是现在,狂奔的怪物用它黄铜制成的牛角对着脆弱的石柱猛撞过来,在这种暴力之下,石头不比豆腐坚硬。
“来得好!”
铜牛快,剑七更快,他本就蹲在柱子顶端蓄势待发,眼见牛角即将撞到石柱便毫不犹豫的朝前翻身一跃。
这一跃虽不在地面上,无处借力发挥轻功,可凭着剑七的身体素质,也足够跳开波及的范围,来到公牛的身侧。可剑七的双脚才堪堪着地,一双闪烁着杀意的眼睛已经从灰尘里锁定了他。
这多少让人有些措不及防,按说像公牛那样全力朝着什么东西冲撞,就算撞到的只是根破败的柱子,它也应该有短暂的迷惑和无法收力。
但那黄铜身躯不可以常理来推测,金黄色的牛体冲破烟尘,对着已经与自己位于同一平面上的目标再次发起冲锋!它的两根牛角,像是两根锋利的长矛,而且从材质上来说,它们也确实可以直接被取下作为长矛的矛尖,不需要任何加工。
这是绝对的生死一瞬之境,不论是对谁来说都是如此,换起司或渔翁了都不会有变化。
死地,是舞弄刀兵之人熟悉的地方,他们在自己的江湖路上或有察觉或无察觉的多次造访这里,一些人留下了,一些人离开了。
留下的人不一定不机敏,有时为了道义必须迎接最痛苦的冲击,离开的人不见得潇洒,想要脱离此处,难免会在身上留下一生都无法愈合的印记。
剑七也已是此地的常客,自习武时起,与生死相伴便如在河边行路,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既然在刀口上舔血,自己又如何能每每全身而退?
呼,吸。
时间没有因为谁而放慢,空间没有因为谁而拉长,公牛用它的速度超自己奔来,这一刻剑七想到的却不是恐惧,而是美。
是的,美,那奔跑的存在有种介于生物与雕塑之间的美感,异样却不可否认,哪怕是那两根牛角,在阳光下也闪烁着让人振奋的光辉,神俊,灵动。
于是剑七的心跳和牛蹄踩在地面上的频率开始相合,他的身体从紧绷到放松,好像从战场进入了舞池,眼前的公牛不是要将他顶个穿肠烂肚,而是要与他共舞一曲。
或许就是这样,你不能指望着在你跳舞的时候周围的人也像随之起舞,或许他们就是想要把你踢开,让你滚远,或是干脆伤害你杀死你,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世界不是围绕着谁转动的,不是一个人想要笑,大家就都会开心。但这也不妨碍舞者自己享受那种身躯的律动,他可以,和很多东西共舞。
不过作为旁观者,可没人能知道剑七心态上在这几个瞬息之间的变化,他们只看到剑七落地后就原地不动,安静的等待着公牛冲到他身前,不挡也不闪。
而就在牛角即将刺穿他身体的时候,寻剑者只是轻轻的朝侧面走了两步,很平常的两步,像是散步,又像是无意识的徘徊。单就是这两步,让本该将他顶飞的公牛与他擦身而过。
不过,事情也不是那么完美,公牛身上的滚滚热浪还是非常恐怖的,剑七因高温而发出的喊叫随即爆发。
起司听到那声音时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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