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啥呢?魂不守舍的。”
门外进来的人,从她手里抓了把瓜子,打断她的天马行空。
“哎哟,是继红嫂子啊,今儿怎么有空过来?饭吃了吗?”看清来人,服务员热情地招呼。
刘继红不客气地挑了张擦得还算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没吃才上你这儿啊,给我来碗桃花面吧,饭票一会儿给你。”
“跟我客气啥啊,这顿我请,难得上我这儿玩。”服务员说着,往后厨吆喝了一声,“一碗桃花面!”
“那怎么好意思。”刘继红嘴上如是说,手里抓着瓜子利索地嗑着,完全没有要掏腰包付钱的自觉。
服务员心里瞧不起她,可谁让人丈夫是县革委委员,掌管着自家男人的生杀大权呢。只得自认倒霉地掏了面钱。
“嫂子你来得不巧,早一步就能碰到主任和刘委员了。”服务员心里吐槽,手脚却殷勤地拿抹布擦了擦桌,递上筷和勺。
“他们也来这吃饭?”刘继红顺口问。
“不是,是来招待客人的。你不知道啊,今儿来了一拨外地人,好几个穿军装的,主任把他们送去街口那大宅子了。”服务员巴拉巴拉说起八卦。
刘继红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也许是上头派人来咱们县视察的,招待所环境太差,把人安排到那住很正常啊。”
话说回来,刘继红是真羡慕那大宅子啊。
年前她去街心公园排队放米炮,路过那高墙大院,透过门缝往里瞅了眼,乖乖!简直比街心公园还漂亮,古代高门大户的府邸也就这样了吧。
要是能搬到那里住,这辈子没遗憾了。
不过只能放在心里想想,和自己男人都不敢说。她男人事业心重,为了晋升、受表彰,家里被他拘得快没言论自由了。就怕家里人拖他后腿。
夫妻俩床头亲热时,不留神说几句抱怨话,都要被他训斥一通。倘若被他知道自己还肖想政府手里的好房子,天晓得会怎样待她。
当初要不是和赵茹那小贱人别苗头,又看他是县革委的,嫁了他,能调到县里工厂上班,打死她都不嫁这样的男人。过个日子一板一眼的,简直快疯了。
想到这里,刘继红吃着最喜欢的桃花面都觉得索然无味。
“不吃了!”
她“啪”地扔掉筷子,起身说了句“走了”,人已出饭店。
服务员愣了一下,低头看桌上才扒了几口的桃花面,肉痛得心一抽一抽的:有病啊!一会儿吃一会儿不吃的,敢情掏的不是你自个的钱不心疼!
那厢,刘继红刚出饭店门,裹了裹身上单薄的薄呢大衣。这衣服比穿了三年的旧棉袄都冷,可就是舍不得脱下。
谁让这是新衣服呢,厚呢子大衣买不起,买件薄的应应景。要不然,厂里那帮碎嘴婆,还不逮着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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