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李贞是真的看不懂自家老爷子的葫芦里卖的是啥药,无他,平衡之道固然是帝王之心术,但大军出征却绝非儿戏,以老爷子的智商之高和作战经验之丰富理应不会使出此等昏招来才是,可现如今圣旨却明明白白地摆在那儿,这令李贞满头的雾水,无论如何思量也看不穿老爷子究竟想干嘛。
想了整整半宿的李贞到了底儿还是理不出个头绪来,可眼瞅着出征之事已是迫在眉睫,诸事繁杂,索性不再多想,一大早便赶到了兵部,打算先将调兵函、后勤辎重等物事先行办妥,再去计较其它事情,没曾想,李贞到得早,秦怀玉、侯国忠、王佑林等人到得更早,李贞这个主将反倒是到得最迟的一个了。
“末将等参见王爷。”眼瞅着李贞下了轿,早已等候在兵部大堂外的秦怀玉等人忙走上前去给李贞见礼。
“诸位不必多礼,本王来迟一步,叫各位久等了,抱歉、抱歉。”李贞脸上满是笑容,口中连声抱歉,可心里头不但没有一丝的抱歉之意,反倒是腻味得够呛——三个副先锋三个来路,另两个就不肖说了,就说秦怀玉好了,这哥们虽是李贞的师兄,平日里也甚合得来,可这家伙的性情跟他爹秦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都是除了忠于李世民之外,余者一概不理的货色,便是面对着李贞这个师弟也无甚区别,根本就不是李贞所能笼络得了的。就这么三个货色往先锋大军里一摆,得,李贞想要趁机拉山头的想法已经落空了一半,这倒也罢了,打仗时还得担心会不会背后挨黑枪,又怎个头痛了得。
“禀王爷,此次先锋大军骑军一千,步军两千,后勤辎重营五百,共计三千五百人马,除后勤辎重营之外,余者皆是末将所属右骁骑卫之兵丁,各营已齐备,请王爷训示。”面对着李贞的笑脸,秦怀玉脸上并未有丝毫的笑意,一丝不苟地汇报道。
嗯哼,全是右骁骑卫的人?哈,老子明白了,敢情老爷子打得是这么个主意来着。李贞心中一动,隐约猜出了自家老爷子的底牌所在——老爷子这是想看看李贞如何调理派系之争来着,不过嘛,就算李贞处理不了此事却也不会出太大的问题,秦怀玉随时都能接过指挥权的,指不定秦怀玉怀里就揣着李世民的秘旨,一旦李贞举止失措,那秘旨一准挥效力。
他娘的,老爷子还是不放心,这是打算考考咱之余,也防着咱上下其手来着,嘿,走着瞧好了。李贞心里头叨咕个没完,可脸上的笑容却是不变,笑着道:“好,既如此,等本王领过兵符,就随秦将军一道去南衙见见大家伙,如此可好?”
“是,末将遵命。”秦怀玉也不再多说些什么,行了个礼,退到了一边。
秦怀玉刚退下,满脸子堆笑的王佑林便凑上前来,媚笑着道:“禀王爷,辎重营的人马皆是末将属下,请王爷训示。”
王佑林不过是个小小的中郎将罢了,既无甚显赫之战功,也无甚勇力,李贞从未曾注意过此人,这还是一次见到,不由地细细打量了一番,可一看之下,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无他,这个王佑林与其说是军人,倒不如说是商人更贴切一些——这货虽说也是一身的甲盔,可那白胖的身材哪有半点军人的架势,一脸子媚笑难看不说,一笑起来脸上的肥肉还抖个不停,再加上一双精光闪烁的小眼睛,活脱脱一个奸商的模样。
***,老四从哪翻出来这等垃圾的,竟然正儿八经地推荐出来当老子的副手,妈的,没地恶心死老子了,这胖家伙竟然能混到中郎将的位置,真不知是怎么整出来的,莫非是花钱买的?李贞心里头腻味得很,可也不好当场作,眉头一展,笑呵呵地说道:“哦,久仰,久仰。”话音一落便打算不再跟王佑林多唠叨,可不曾想王佑林却并不罢休,自嘲地笑了一下道:“殿下请见谅,末将生就这般胖大身材,却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不过后勤辎重乃是大军的命脉所在,末将定不会误了王爷的大事。”
哈,敢情这货还有点真材实料嘛,竟然懂得后勤的重要性,有点意思了。李贞顿住了脚,笑着道:“既如此,本王的后勤大事就拜托给王将军了,不知将军打算如何着手?”
“禀王爷,我先锋大军共计三千五百之众,此去山西朔州一千余里,除沿途允州、潼关等六州能略补粮秣之外,其余缺额都须从京师起运,拢共需主帐一顶,帐篷七百五十一顶,粮四百石,干草一千担,马车……”王佑林扳着手指,口中不停地诉说着各种辎重的种类及相关事项,甚至连同如何起运、沿途如何补充的办法都一一娓娓道来,中间连打个顿都不曾。
呵呵,好家伙,这胖家伙行啊,还真是合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咱以貌取人,这回可是糗大了。李贞听傻了眼,一时间有些子反应不过来,多半会才笑了一下,很是客气地道:“好,王将军能确保粮秣辎重之供应,便是大功一件,辎重一事还请王将军多多费心了。”顿了一下,又接着道:“王将军,本王今日恐来不及去辎重营了,这样好了,呆会儿领了兵符、粮秣调令,你便随本万的亲卫到‘燕记商号’走一趟,本王在那儿备下了一些药酒,纱布之类的治伤药物,就请王将军一并随军带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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