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人都不在苏阳眼里!
真正让苏阳意外的是,乾隆身边垂首而立,满脸都是如春风般微笑的令一个年轻人。
他的笑容淡淡的,并不令人讨厌,反而一见就会很舒服,也不是想象中的那种谄媚,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真诚,看见他的笑,任何一个帝王都会绝对相信这个人是从内而外的臣服敬佩。
这个人好像天生就带着一种让人信任的气质,好像只要他站在那里,哪怕什么也不做,就会令人觉得放心安全。
单单从长相而论,此人更是面如冠玉,温文尔雅,但又不单板痴愚,称得上美男子,即便是乾隆和陈家洛也颇有不如他。
这位当然就是满清第一美男,第一贪官,第一能臣,和珅和大人。
最最令苏阳吃惊的是,这家伙居然长的和自己有四五分相像!
难怪一路之上也没有侍卫敢拦自己了,如今这位和大人好像就是领侍卫内大臣,是这些侍卫的顶头上司!这些人八成把自己当成和珅的弟弟和琳了。
这是一场认亲会啊!
乾隆和陈家洛见又有人来,都有些意外。尤其是乾隆,重重的瞪了身后的那名老者一眼,意思不言而喻,怎么又放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进来。
由此也可见乾隆对于和珅的恩宠,那老者叫白振,不过是侍卫中的头领而已,若是论失职,第一个该骂的,是那位领侍卫内大臣和珅而不是他。
和珅抬眼看了看苏阳,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意外的惊奇,不过转瞬即逝。
“打扰,刚才听几位在此高谈阔论,言辞之中都非凡人,忍不住前来一睹庐山真面目。”苏阳抱了抱拳,笑道。
“既然有缘,便请坐吧。”乾隆点了点头,眼光却落在苏阳的头发上,又看看苏阳腰上的剑,淡淡道:“看这位老兄的打扮,想必是江湖中人了。”
“天下即江湖,我等三人,岂非都是江湖中人?”苏阳道。
乾隆道:“这话似是而非,江湖风大浪急,朝不保夕,可但凡江湖之中,必有大船,上了船便可不在湖中,安坐船头,笑看风起云涌。”
“说不定风大浪急,掀翻了船,这也是有的。”陈家洛淡淡道。
乾隆不置可否,问苏阳:“那老兄可知道江湖之中有个叫红花会的帮派?”
红花会的总舵主就在他对面,他却来问苏阳,这位乾隆皇帝也不算太精明了。苏阳看似随意的瞟了一眼和珅,只见他的眼神却微微一动,落在了陈家洛的身上。
苏阳又看了看陈家洛,只见他微笑不语看着自己,于是点头道:“红花会乃是天下第一大帮,自然知道。”
乾隆道:“如此大帮,不能为朝廷所用,实在可惜。听说灾民抢了西征大军的军粮,这件事是红花会鼓动灾民,犯上作乱。”
陈家洛道:“灾民无衣无食,为民父母者不加怜恤,他们为求活命,铤而走险,红花会不忍见生灵涂炭,出手相助,也是情有可原。”
乾隆却道:“如此看来,这个所谓的第一大帮,也不过就是些以武乱法,见识短浅的草寇罢了?谅这种人也不足成为大患。”
陈家洛不动声色,问道:“兄台何所据而云然?”
乾隆道:“方今圣天子在位,朝政修明。当道只要派遣一二异才,红花会举手间就可剿灭。”
陈家洛道:“小弟不明朝政,如有荒唐之言,请勿见笑。据弟愚见,朝廷之中大都是酒囊饭袋之辈,未必能办甚么大事呢!”
此言一出,乾隆与他身旁的老者壮汉又各变色,唯独和珅面不改色,反而笑道:“公子既然无心仕途,浪迹江湖,又怎知朝廷官员都是酒囊饭袋呢?莫非一直暗中留心,若是这般的话,我倒是不知公子所为何来?难道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陈家洛反驳道:“这位先生说反了,恰恰正是因为我游历大江南北,所见所闻,莫不是如此,官僚贪墨[***],不休德,不务政,心思放在钻营巴结上,终曰只知以权压民,图谋获利,所以才无心仕途。”
和珅正要说什么,苏阳哈哈一笑,挥手打断了他们。
“既然出来游山玩水,何必谈这些不痛快的事,刚才说道酒囊饭袋,顿时觉得口中干燥,腹中饥饿,先生想必有好酒,为何不拿出来招待我等?”
乾隆问人问的习惯了,少被人问,听苏阳口气不甚恭敬,脸一沉,朝白振使了个颜色:“取酒来,请这位公子尝尝便是。”
他身后的老者白振应了声是,一挥手,便有人从远处送来两大坛子酒。
白振道:“咱是粗人,喝酒有喝酒的讲究,客随主便,公子既然要喝酒,那便得由着我的规矩!”(未完待续。)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