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松手,就顺着椅子往下滑,试了几次后,二人不敢松手,就这么一边一个扶着夏晴。
瑕月走到双目无神的夏晴身前,怜声道:“你若是想哭就哭吧,这样心里会一些。”
夏晴呆呆地看着瑕月,仿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许久,她恢复了些神智,就着齐宽他们的手,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盯着瑕月艰难地道:“娘娘,您是与奴婢开玩笑的是不是,奴婢的家人都还好好活着是不是?”
瑕月扶着她的肩膀,无奈地道:“本宫也很希望这是一个玩笑,但不是,夏晴,你的家人已经没有了。”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夏晴喃喃说着,旋即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爹娘与弟弟不会死的,他们说过,要等着奴婢回去,奴婢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再过四年就可以回去了,他们怎么会不在了呢,不可能有这样的事。”
“世事难料,既然已经发生了,你所能做的,就是去接受。”瑕月话音未落,夏晴已是挣扎着跪了下去,抓着她的衣角涩声哀求道:“娘娘,求您告诉奴婢,这一切都是您与奴婢开的玩笑,他们没死,他们都还活着。”
瑕月怜声道:“夏晴,对不起,你的家人真的已经不在了!”
下一刻,夏晴泪流满面地摇头道:“不会的,他们不会死的,奴婢不相信,奴婢说什么都不相信!”
阿罗蹲下身道:“夏晴,我知道骤然听闻这个噩耗,你心里必然很难受,但就像主子说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
夏晴激动地打断她的话道:“我不听,我不想听这些,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说罢,她起身往外奔去,然没走了几步就跌倒在地上,几番挣扎都没有站起来,双腿没有一丝的力气,她一边哭一边用力捶打着双腿,泣声道:“起来啊,站起来啊!”
看到她这个样子,阿罗摇头道:“你不要这样,就算让你回去了,又能怎样,你的家人能复活吗?”
听到这话,夏晴哭得越发伤心,泣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都是好人,从不曾做过恶事,为何会死?”她抓着阿罗的手,大声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见她哭得那么伤心,阿罗鼻子也是酸酸的,轻拍着她的背道:“我回答不了你,但我知道这个世上有太多不公平的事,就像我,六岁的时候,家中受了旱灾,父亲在途中病死了,好不容易逃到京城,母亲又被人骗了卖去妓院,自从六岁之后,就再没有见过母亲,如今连她的模样都快记不清了;与我相比,你已经幸运许多了!”
夏晴没有说话,只是伏在阿罗的胸口不停哭泣着,此刻的她,需要用一场痛哭好好渲泻心中的悲痛,否则她一定会发疯的。
瑕月唤过齐宽,嘱咐他去辛者库知会一声,就说夏晴今夜不回去了,让她歇在阿罗屋中。
这一夜,夏晴一直在哭,到了后面,她已经哭不出声来,但眼泪依旧在不停地往下掉,任阿罗怎么安慰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