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自从亲眼见了佟忠义的沾衣跌法,杨猛便对跤术的打法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更何况,日本此次真正领队的高手,可是后世的柔道之父,一代宗师嘉纳治五郎。
既然中国跤术练到一定境界之后,其杀伤力并不比拳术逊色,那么拥有了关节锁技和寝技等杀招的古柔术,想来也绝非后世那种体育运动型的柔道可以比拟!
功夫练到杨猛这个层次,自然明白全身上下皆能发劲伤人的道理,又何况这传承了也有千年的古柔术!
霍元甲看着冈本龙一一脸傲然的神情,心里不觉也微微有些动气,此人的来历早被中情局扒了个干干净净,虽说自己并不一定强国李书文,可对于冈本这种莽夫,想来也不至于有什么风险。
想到这里,霍元甲先是捂着嘴巴轻轻咳嗽了两声,尽管不知道杨猛为何执意让他装作旧病复发,可通过中情局这些日子在精武门及上艺学院中的动作,他也渐渐明白了其中必然还有一些猫腻。
“按理说,今天的主角,本该是日本柔术与中华跤术高手的交流,可既然冈本先生盛意拳拳,元甲也不好过于拘束,不如便文比一场,只要冈本先生能够做到元甲所做,那便算你赢了,如何?”
“你们中国人果然虚伪,既然是武者,又何来文比一说……”
冈本龙一看着霍元甲面色蜡黄,还不时地捂着嘴巴咳嗽,心里愈发相信宗方小太郎提供的下毒得手的情报,眼见着只要自己下场,便有机会亲手击败霍元甲,更可能因此恢复自己的武士名誉,又怎么可能同意霍元甲文比的提议!
所以,他必须要全力出击,甚至不惜以言语攻击来激怒霍元甲……
比亲手击败敌人更为彻底的,自然是将其一举杀死!
“我们日本的剑道,一向提倡有进无退生死不论,与其畏畏缩缩地文比,不如放下一切顾虑和包袱,完完全全地发挥出自己的实力,至于生死伤亡,比武自然在所难免,为了表示公平,冈本愿意在双方的公证人的监督下,签订生死文书!”
霍元甲微微楞了一下,不知道这个冈本龙一从哪里来的勇气,可当他在余光中看到杨猛嘿嘿一笑的时候,心里这才有些恍然,恐怕与自己按照杨猛的指示化出了一副病怏怏的妆容有关,“如此说来,元甲若是不战,岂不是成了中日交流的阻碍,那便请各位公证人准备文书……”
中日双方观战之人都有些微微兴奋起来,因为都相信己方的胜率更大,而对于那些公证人来说,这个局面未免有些过于微妙……
霍元甲近日来的状态,看起来便十分不妙,明眼人此刻都能看出冈本龙一的真正用心,可让人无语的是,一旦涉及到民族大义时,却没有一人敢因此提出反对两人签订生死文书的建议……
一来是冈本与霍元甲自愿如此,即便反对也不会成功;二来即便反对成功,对自己也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可能因为日后的误解或谣传,引发中日双方民众对自己的不满,到时候弄得里外不是人,那可就未免太过于愚蠢了……
何况,今天的主角,本就是嘉纳治五郎,人家如今仍然没有表态,这些所谓的上海名流自然也要考虑下面的决斗!
中方公证人是浙商和徽商两大商会的会长,虽然心里十分担心霍元甲,可在他的坚持下,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前来准备好文书。
日方的公证人则要自然了许多,作为领事馆的武官,虽然对冈本龙一的态度和计算微微有些不满,但涉及到中日争斗的胜负,也不得不在心里暗叹这人不愧是黑龙会,不仅脸皮够厚心思够毒,就连说话也是极有水准,短短的几句话,便直指霍元甲的要害,逼得他不得不带病上场!
“冈本龙一死定了!”
与那些人不同的是,同为一代宗师的嘉纳治五郎,却从霍元甲山岳般的身体上,感受到了一股如同狼烟般的气机与杀意,这才趁着众人将注意力放在台上时,小心翼翼地与其他几位柔术大师私下讨论了来……
“这个混蛋,明明是只看到霍元甲身上带病,想要趁人之危,却忽略了对手在中国养气功夫上的造诣,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即便是同胞,也让我觉得有些不齿,死亡或许才能洗刷掉他对大日本的侮辱……”
说话的人,是古柔术天神真阳流的师范植芝盛平,也是嘉纳治五郎通脉相承的徒弟,可其在合气发劲上的实战技击水平,却已经达到了开宗立派的程度,其在柔术理论上许多新颖的观点,让很多古柔术的大师也自愧不如,尽管如今只有二十七岁,可却已经被称为日本柔术界乃至武道未来的希望……
所谓少年成名,又是接近开宗立派的境地,其气度眼光自然比冈本龙一这种黑龙会的浪人不同,更何况,冈本龙一虽然是日本人,但其对柔道一直以来的蔑视,早就引发植芝盛平的极度不满,若非眼下中日对抗在即,就凭他对柔术发展的侮辱,便足以让植芝盛平动手杀了他!
“如此一来,下面的决斗恐怕都无法善了啊!”
嘉纳治五郎看着植芝盛平双目精芒乍起,不觉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声,双方一旦分出生死之后,便会彻底激发中日双方的同仇敌忾之心,使得整个决斗变得愈发不可控制,眼下除非两方都有德高望重的大宗师出面喝醒众人,否则,今天能活着走出虹口道场的武者,恐怕连一半都未必能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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