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对我们的策反渗透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他们见缝插针,对任何我们的要人都希望拉拢过去;在我们全力应付日本人的时候,总是很难顾及到每一处细微,这时我们身边的人就可能已经成为了共产党……摘自《我的抗战回忆——曹小民》)
那是一片很疏落矮小的杂树林,也许是雨水不足吧,树木在暴烈的太阳下半死不活的看上去好像要被晒得冒烟似的。
曹小民带着一个骑兵连和三百多收容下来的散兵来到了这里,他们在那些被俘的红枪会众指点下把草草埋在荒野里的二十二具国军士兵尸体起出来了。那些被脱剩裤衩,尸身上布满癜紫和伤痕的士兵,有半数人的头颅是被砸得头骨碎裂塌陷认不出样子来了。
所有官兵面对这一切都沉默着,沉默得透出死气;大家无声落泪,给死者穿上军装,在那些残破的头颅上戴上军帽。等这队悲伤的军队重新站好队的时候,荒野上出现了二十二个新坟堆,所有人都肃立着注目这些土堆。——如果他们运气稍差,没有直接遇到自己的弟兄而是落入到这些自己人手上,自己会不会成为这些土堆下的一员呢?
目睹过这些的官兵,当他们再次失散后他们还会相信自己的百姓吗?他们还会想到抗战为什么吗?他们在遇到百姓的时候会强抢人家的粮食甚至在百姓的女眷身上发泄吧?……曹小民心里堵得很,但是他不能不去想。
落单的官兵被百姓大量杀害,这对部队信念的打击是毁灭性的,会直接造成军人和百姓之间的互相猜疑到敌视,会让军队彻底失去了百姓这个生存依赖,会让主场作战优势彻底沦丧……这一招毒啊,让百姓去杀军人
但是官兵们能怎样做?不能去滥杀吧,毕竟这片土地上像白皮松一带在努力抗击侵略者的百姓是绝大多数;也没办法教会官兵怎样去区分哪些百姓实际上是对面阵营控制的游击队,因为大家都是中国人。曹小民想来想去不得要领,他很想亲自上去把四个被抓获的八路军控制下的红枪会众亲手剥了皮,他不顾忌这样的血腥。但是他怕自己的举动会激起官兵们的兽性,他们会不顾一切,会滥杀,对象是辩不清身份的一切百姓
没有任何办法,对方出招了自己没法应,只能承受曹小民最后命令部下把四个俘虏吊死在树上给弟兄们献祭。
二十二个人有一个公墓,先用树木刻上再让弟兄们日后补上石碑:兰封会战国民**军殉国官兵无名烈士二十二人合葬公墓。
“……他们在抗击侵略者的战斗中不屈不挠血战了五昼夜,他们在撤离的路上不离不弃;他们是军人的楷模、民族的骄傲,但他们倒在了同胞的暗杀下,他们死不瞑目……”曹小民的讲话后来成为了这一片得以被保存了很长时间的烈士墓园的题序……
“……同志们做得很好,国民党反动派在以前围剿豫鄂皖根据地时就在这搞过屠杀,只要我们稍稍加把劲这里的百姓很容易就会抗拒他们,大家一定利用好这样的特殊历史优势,把皖东的反**势力彻底铲除……”贺龙在交代了工作重点后要提早结束这次工作指导之行了,因为环境已经变得非常险恶:曹小民已经让各种中央政府控制的地方武装全力清剿共产党渗透到豫东的势力,现在连在荒野中都能看到贺龙的头像,他是时候撤离了。
日军的目的是西进,特别是他们在荒野里和马家军的铁血骑兵交手过几趟后,他们已经发现要在野地里驱散或者击败这支回民骑兵实在太难,或者说他们要在野地里能防住马家军铁骑的偷袭都不容易;加上孙桐萱五十五军的主力部队经常化整为零散布在各处乡村附近设伏歼灭日伪军的辎重兵征粮队,大战小战几乎每天必战,让日伪军损失很大。(历史上在整个豫东会战期间五十五军几乎就是扎在日军背后的芒刺,他们的各种袭击让日军苦不堪言,在黄河缺堤后他们到处追剿日军散兵,还有过歼敌过千的战役……抗战期间每次会战国军在日军背后的游击战到底有多少真是数不胜数啊)日本人妥协了,他们把除了主干公路外的乡村野地地盘控制基本全让出来,一时间在会战的战场带竟出现了这样一个平静区域,几乎没见中日两军交战的区域。但是在这个区域却依然到处血雨腥风,不时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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