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就动手军人都这样,我是个军人,这就是当时为什么我发起苏北大反攻的真正原因,哪有那些历史学家们研究出来的那么多道道,那么多动机……摘自《我的抗战回忆——曹小民》)
“曹长官去了滇军营,反正没什么事情,你不就图个清静吗?要有战事,你又不是没试过几天不眠不休的……”“竹笋头”懒洋洋地回应了何嫣,让何嫣回去睡觉。
“竹笋头”实际上是在苏北才入伍的士兵,但他和前任队长“鱼叉子”一样都是从江湖中来的人,本身有些身手,“鱼叉子”已经下落不明了,他便升了官直接当了近卫排长。曹小民去滇军营把他留了下来作为领队,安排队伍休整和内务人员的保安,他没想到何嫣当晚就想进入工作状态把电台工作起来。虽然不明白什么原因,但曹小民却是明确告诉过他,如果有电信通联工作,就到韩德勤的司令部去收发,自己携带的电台不要开动。
虽然不明白什么原因,“竹笋头”自己认为可能是要节约干电池,但他还是尽忠职守地做了决定。何嫣可急死了,她已经整一天没有和新四军总部联系上了,在这之前她可是知道总部方面可能要想办法和曹小民接触的,这个节骨眼上失去联系……
这时,忽然外边跑进来了一个士兵,何嫣却认出他就是“窝囊废”。“窝囊废”是在那次救回来小芹后被曹小民知道了这个人的,枪法如神却一直不肯杀人,平时窝窝囊囊但在关键时候却敢挺身而出,于是把他调进了近卫部队。在东行巡视的时候,已经开了荤的“窝囊废”也很是让人吃了一惊,他在一场伏击战中一个人打光了枪里的五发子弹干掉了五个鬼子,枪枪爆头自那以后大家也不叫他“窝囊废”了,叫“老窝”——杀过人的士兵没人敢叫他窝囊废
“祝排长,刚才我们跟长官去了滇军营,长官要把一千多滇军伤病员全部带回泰州;他让我过来通知一声,如果韩长官那边没能力安排,就让泰州那边安排船只和警卫部队过来接人。对了,就安排上次我们接收的那批滇军过来好了……”“老窝”顿了顿道:“还有,长官让我回来拿上十斤海货过去……”
滇军营里现在一片热闹:曹小民让孙长庆从他的独立旅调来了一个营,带上了一大堆缴获的鬼子旧军装前来,这个营的弟兄过来后就支开一个个大锅烧水,等水烧开了他们就会替那些半死不活的滇军弟兄洗擦身子换上干净衣服;煮着稀米粥的大锅里也加进去了不少新米,大家还知道过会会拿鱼干过来。很多滇军弟兄笑逐颜开,但更多的人却是在感动中忍不住饮泣……
干净的军装被染成了灰色,虽然没有改变那宽宽大大的裤腿,但已经成了国军的军装了,一身馊臭的滇军弟兄们终于有一身干净衣服了。(国军很多部队特别是地方部队都有把缴获的日军军装改作自己军装的做法,所以经常会看见一队国军部队中有不同颜色着装的人,在一九四一年以后灰色老军装就基本淘汰了,在部队中掺杂穿这个颜色的那都是改色的,主要是后勤部队穿着,可惜我们在影视作品中只看到颜色的不同却没有一个导演会把这个不同颜色的服装处理成日式军服……)。
“都是和鬼子拼过命的好汉子,中央怎么会抛下大家不管呢?这次我是奉委座急令前来接应大家的,往西的退路堵塞,随时可能被鬼子切断,已经过不去了。这次我把大家接到泰州去,那边是一片死地,那边条件比后方差;但我曹小民保证,只要我的部队有一碗粥吃,滇军的弟兄就能匀到半碗……”曹小民的讲话不住撞击着孙长庆和韩德勤派过来的后勤官员:这个曹长官不简单啊,谁说他只会打仗?这一段话把功劳记在委员长身上了,这一举措还能够作为以后要物资的借口;更重要的是避开了收买军心拢为己用,拥兵自重的猜忌。但是这些在死亡边沿被救回来的官兵,谁会知道远在天边的委员长?他们只知道近在眼前的曹小民长官也许这里的人会超过一半到了泰州后很快成为城外官道旁那些光秃秃的新坟里的无名野鬼,但是只要是能活下来的人,以后谁不会对曹小民效死忠?这一批看上去半死不活的官兵,可都是在大战时被派出迂回敌后作战的精锐,是滇军的精华;一旦病老虎养过来了,以这一批人当骨干就能轻易拉起来一个强悍的乙种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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