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那可不是我选的,是我老爹选的,至于为什么,我不知道。朱雀和凤凰一样可以浴火重生吗,难道老爹就是这个寓意,昭示着那个曾经牛逼的家族再次踏上牛逼的征程?
刘修暗自嘀咕了一句,想着洛阳可能的形势发展。俗话说得好,船上的老鼠总是最先知道船要沉,贾诩无疑就是这样的老鼠,他从洛阳逃离,某种意义上已经判定了洛阳的大乱不可避免。其实这些他也能想得到,天子是聪明,但是他不具备大智慧,不具备逆境中求生存的忍耐和顽强,他和世家豪强之间对各种财富的争夺迟早会激起大变,把大汉推向深渊。
他现在知道,刘宏之所以被称为汉灵帝,不是因为他的机灵,而是因为他的“乱而不损”,就是说做了很多烂事,但是最后没有损坏,当真没有损坏吗?他死的当年,董卓入京,后来关东兵起,洛阳在一场大火中化为灰烬。
从那一天开始,其实大汉已经亡了。
细说起来,历史上那个汉献帝是个背黑锅的亡国之君,真正的亡国之君就是这位乱而不损的汉灵帝。
我拿什么来拯救你,洛阳?
“文和,你把家人搬到晋阳来吧。”刘修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我这儿事多,你立刻走马上任,先帮我把沿边诸郡的事情安排好。”
贾诩点点头,让刘修先安排回文,遣那些护送他来的郎官们回去,然后问道:“大人,你现在准备去哪儿?”
“去美稷,我要和单于谈谈心。”刘修摸了摸腰间新换的北中郎将的印绶,微微一笑,现在田晏是他的下属,他不用再思前顾后的考虑太多了。当务之急,是再给匈奴人加点压力,尽量从他们那儿夺点人口过来。
贾诩没有多问,由刘修写了任命状,他往怀里一揣,就算走马上任了。刘修在朔方城给赵云他们传达了天子的诏书,宣布了他们新的任命,并且告诉他们说,朔方、云中的太守都已经空缺很久了,你们以长史的身份行太守事,其实就是太守,你们到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百姓集中起来,能当兵的当兵,能屯田的屯田,有多少人,都给我报过来,我好统计你们各自有多少粮食缺口,统计有多少兵力可以调用。
刘修对赵云不担心,但是对吕布非常不放心,他对吕布说,你虽然行太守事,可是你除了打仗,对治民的事不太懂。不懂不要紧,但不能不懂装懂,我希望你多听听别人的意见,特别是王烈的意见。他虽然有名士脾气,不太好接近,但是我和他谈过几次,知道他在屯田上还有些想法的,朔方现在总共不到两万人,你把屯田的人交给他,自己管好军事的那一口子就行。
吕布连忙应了。他对屯田的事本来就不上心,天天能带着人骑马射箭,偶尔到塞外去打打草谷什么的,才是他的最爱。
刘修安排完了手下,又给袁绍办了一个饯行宴,挑了一千五百精锐骑兵由袁绍带回去。袁绍心情激动,又有些依依不舍,虽然他不是非常喜欢军营里的生活,不喜欢吕布等人的粗鲁,但是毕竟和他们一起并肩战斗了几个月,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特别是骑在战马上发起冲锋时那种血脉贲张的感觉让他有些上瘾。
“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和大人一起征战。”袁绍捧着酒杯,笑容满面的对刘修说道。
“放心,下次大战,说不定陛下会让北军五校一起出动,你到时候应该是长水校尉了。”刘修微笑着说道:“本初,你知书识礼,诗书传家,学问比我好不知多少倍,不需要我和你说太多的道理。我只希望你能答应我一句话。”
“大人请讲。”袁绍犹豫了一下,诚恳的说道。
“我们武人手里的刀,永远只能对着敌人,而不是大汉的百姓。”
袁绍有些迟疑:“大人,北军五校的责任就是保护陛下,这可不是边军啊。”
“我知道。”刘修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理想很难照搬到袁绍的身上,“我只是希望,你这样有理想、有能力、有见识的年青才俊能够让人对武人的印象有所改观,而不是鄙视武人、排斥武人,你也看到了,没有武人抛头颅洒热血,仅有诗文歌赋,是不成其为大汉的。”
袁绍郑重的点了点:“定不负大人所望。”
赵云等人一一走过来,和袁绍话别,刘表最后一个,他笑着对袁绍说:“本初,你是回到繁华似锦的洛阳去了,可是别忘了和你一起卧冰吞雪的同僚,不要忘了在雪原上艰难跋涉的经历,不要忘了这里还有朋友。”
“景升,追随大人征战的这段经历,是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记忆。”袁绍感动得眼眶湿润了,举起杯一饮而尽,扯起嗓子嘶声高唱:“旌旗裂,雪满天,男儿豪情壮如山。北风紧,敌焰炽,齐举刀剑冲上前……”
这是军中战士唱的战歌,粗鄙直白,也不讲究太多的韵律,只是凭着一口壮烈之气吼出去,袁绍平时是不太愿意唱的,今日分手在即,心情激动,又喝了些酒,平时那些矜持此刻全被他抛之脑后,脑子一热,就大声吼了出来。
赵云等人放声应和。
“风在吼,马在叫,大汉少年多英豪。心已热,血在烧,不负高堂不负君。卫将军,霍嫖姚,英雄且看今朝……”
陈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这半年多来,他也不知道眼前的袁绍还是不是原来的袁绍,看着他和一帮军汉嘶声力竭的吼着胡编乱凑的曲子,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袁绍泪流满面,慷慨起舞。
……
刘修带着亲卫营赶到了美稷,田晏和单于亲自出迎。这次田晏作战有功,得到了赏赐,但是在私下里被段颎骂得狗血淋头。段颎说,要不是你贻误战机,非要和刘修争功,你们两人合力,完全有可能把慕容风收拾了,至少也要撕下他一大块肉,现在倒好,你基本上没有什么战果可言,如果不是吕布和徐晃以少击多,你就败在慕容风手上了。你就这么给老子长面子的?旧部和弟子争功,这事传到洛阳,老子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田晏在别人面前很嚣张,但是在段颎面前乖得像孙子,此刻看到一跃而成为他上司的刘修,他非常尴尬。不过刘修没有计较这件事,毕竟已经过去了,重提也没什么意思。他对田晏说,我这次来,就是想再从匈奴人这里榨点油出来,你得配合我。
田晏连连点头,如果说打仗他还有和刘修较劲的资本,玩这些手段,他只能给刘修敲敲边鼓、助助阵的水平。而且他继承了段颎的脾气,对这些羌人啊、匈奴人啊都没好脸色,如果可能,直接拿刀杀干净最好。
单于再一次看到刘修,态度更加谦恭,他已经选出了新的大巫师,大巫师从天神那儿得到的启示告诉他,要和汉人做朋友,不要和鲜卑人牵扯不清,特别是新来的这个刘大人,你对他好,他就是你冬天里可以取暖的火,你要跟他玩花样,你就会被烧成灰烬。
单于非常惊讶,天神特地警告他不要惹刘修,这件事可就严重了。得罪了刘修,就是得罪了天神,那谁顶得住啊。
呼征如今处境尴尬,他站在单于后面,又想过来和刘修打招呼,又怕刘修不给他面子,让他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刘修,特别是刘修身后的于扶罗。一想到羌渠和刘修之间据说非常好的关系,他的心里就像扎了一根刺。
入帐之后,单于设宴为刘修接风,大家不谈公务,开怀畅饮。上次单于带着两万大军跟着田晏和慕容风作战,因为慕容风不肯恋战,一直在诱敌深入,双方实际上没交有几次手,单于没什么损失,也没什么收获,后来跟着刘修追落置犍落罗,倒是捡了一点便宜,但也不够弥补他出兵的消耗,就算加上天子菲薄的赏赐,他还是有不小的经济损失。
“这酒不够劲。”刘修喝得兴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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