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尚书,伏生一脉相承,杨家学自本朝大儒桓郁,到杨彪已经是第四代人了。
不过杨彪是谦谦君子,厚道人,而刘修则狡猾得多,他最喜欢问杨彪的问题就是:
“杨大人,不管是今文经学,还是古文经学,都崇尚三代,说起尧舜禹都佩服得不得了,一提到禅让就两眼放光。那你说,现在还能实行禅让制吗不跳字。
要不就是杨大人,都说尧是圣君,可是他在政的时候会发大水啊?都说舜是圣人,可是他老子就那么坏?都说禹是圣人,可是他为不继续禅让,而让的继承了权力呢?”
再不然就是尚书上说三坟五典,八索九丘,究竟是啊?”
杨彪开始没认清他的为人,以为他真是讨教学问呢,还一本正经的给他解释,后来才他是拿他开心,气是哭笑不得。
一晃刘修在洛阳狱里就过了年,呆了近四个月。这下子不仅刘修有些沉不住气了,就连杨彪都糊涂了:天子究竟在想?
天子已经晕了。
新年刚过,年气儿还没消尽,二月初,平城『门』突然塌了。平城『门』是洛阳城的南大『门』,天子出城都此『门』出入,按例,正月里天子要郊祀,这刚从南郊回宫,平城『门』就塌了,如果再早半个时辰,也许连天子的车驾都扑在里面。
天子接到这个消息后还没回过神来呢,武库又塌了,这下子谣言顿时四起,有人说,平城『门』是十二『门』中最尊贵的,武库是禁兵所在,这两个地方突然坏了,那是表示小人在位,天下刀兵将起的征兆。
那小人是谁呢?首当其冲的就是司徒宋丰。
去年十月大试选出来的三百士子一直滞留在京师,在最初的兴奋之后,他们开始焦躁起来,天天到司徒府去问时候能授官,那可是天子答应的,现在司徒府迟迟不办,究竟是意思?宋丰焦头烂额,召集群僚商议了几次,也没拿出一个好主意来,一下子要安排三百人,哪来的这么多空缺啊。
这事儿还没解决呢,刚好了没几个月的天气又『露』出了大旱的征兆,从二月开始,老天是一滴雨没下,眼看着就要进行『春』耕,可是没水『春』耕。因为水利跟不上,司空许训再也撑不住了,被免了职。天子下诏杨赐任司空,这次杨赐没有再听袁隗的,立刻走马上任,紧急开展备旱的工作。
北疆再次传来鲜卑扰边的消息,上谷一带还好,有了去年刘修运的一百万石粮食,人心稳定,难楼死心塌地的帮着卢敏和夏育备边,鲜卑人几次入侵都没有占到便宜,他们转而侵拢西部。护羌校尉田晏到现在还关在牢里呢,边疆的战事一直由他的副手主持,结果那人杀敌倒是勇猛,指挥却是一团糟,临阵战没,西疆『乱』了。
让人烦心的事儿是一件接一件,最后很快集中到一件事上:天子用人不当。
刘修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非常不好受。不过他也没办法,去年是让宋奇到『交』州贩米才解决了危机,这个办法还能用,但是效果肯定没有那么好了,要想彻底解决大汉的问题,最后还得靠大汉自已,但是眼下的大汉还有没有自救的机会,他也很怀疑。
这天,洛阳狱迎来了一个非常特殊的访客。
刘弘跨进『门』的时候,看了四壁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这‘狱公‘做得自在啊。”
刘修放下手中的书,扑嗤笑了一声要不你也来?”
“放肆”一直跟在他后面的那个壮硕汉子面『色』突变,大喝了一声。刘修满不在乎的看了他一眼,对刘弘笑道你这家奴真够护主的啊,开个玩笑都不行?”
刘弘也不,笑盈盈的看着刘修,那眼神看得刘修直发『毛』,连忙向后让了一步,半开玩笑的说道你这眼神,我可不好男风。”
“且”刘弘也不住笑出声来,指着刘修说道你啊,还是嘴欠,看来这几个月的狱公做得还不够,应该再关你一年半载。”他摆了摆手,示意那个随从出去,从案上的碟子里拈了一个酥脆的饼子扔进嘴里,嚼了嚼,点头赞道好吃,是太极道馆的新品?”
“是啊,他们刚做出来的。”刘修也扔了一个到嘴里,含糊的说道。
刘弘连吃了两块,这才坐直了身子,打量着刘修我看你不急着出去嘛。”
“急也没用,所以不急了。”刘修将刚才看的书推到他的面前老子说的。”
“老子时候说过这句话。”刘弘随手翻了翻你不急,王楚急不急?”
刘修眉头一皱,没有吭声,可是脸『色』明显有些不好。
“我在宫里听人说,王楚落选是你使的坏?”刘弘目不转睛的看着刘修,顿了片刻,又接着说道据说你要杀曹节全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刘修冷笑一声你要讲证据,不要诬蔑我,欺君之罪可要族诛的。”
“原来你也啊。”刘弘意味深长的笑道既然如此,你还敢去做?『色』胆包天?”
“我说了,你没有证据就不要诬蔑我。”刘修沉下了脸你今天来看我,就是要问这个?”
“我看过王楚,她不应该落选。”刘弘坚持的说道我还听说,大雩古曲是你帮她选的。”
“天子当时为大雩着急,我建议他选大雩曲有不妥?”刘修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又不是天子肚子里的虫,他究竟想,我?猜了也很正常。”
“你猜不到天子的想法?”刘弘有些意外,盯着刘修看了半天,又笑了我觉得你最了解天子了,天子也说,他虽然没见过你,可是和你有若神『交』,每每能不契而合。”
“过奖了,那是天子谬赞,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刘修反『唇』相讥,“我要是有那本事,我就去天师道做天师了,听说他们的天师刚死了,群龙无首呢。”
“,你想利用天师道壮大实力?”
刘修不高兴了咦,我说你今天是回事,处处要扣我帽子,陷我于不义?我记得没亏待过你啊?我一直把你当来着。”
“,你还有?”刘弘笑眯眯的说道坐了三四个月的牢,有几个人来看过你?”
“别的不,反正你是第一次。”刘修没好气的说道,从他手中夺过书,挥了挥手好了,你看过了,可以走了。”
“,不欢迎我?”
“我欢迎你干?左一个欺君之罪,右一个壮大实力,再说下去,我就成了谋逆了。”
“你还别说,真有人说你是谋逆。”
刘修一下子跳了起来谁他老母的陷害我?”
“天子本来想嘉奖你,恢复你的宗室身份,可是派人到涿县去查,才你父亲刘元起身份不明,看那样子,不是叛逆就是逃犯……”
“**”刘修大怒,『操』起案上的酒杯就砸了,刘弘防备不及,被淋了一头一脸。他惊叫了一声,守在『门』外的那个随从应声而入,一看到眼前的景像,吓了一跳,一声虎吼就扑了上来。刘修不等他靠前,身形一晃,人已经撞入他的怀中,双拳如风,几乎同时击在他的『胸』口。
“轰”的一声巨响,那随从倒飞出去,撞碎了『门』,直飞出三步远,重重的摔在地上,顿时摔得七荤八素,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弘吃了一惊,惊恐的看向刘修。刘修怒目圆睁,指着他的鼻子喝道我警告你,你再污蔑我父亲一个字,我撕了你。”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