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今天来不了,请老夫人体谅。”
郑夫人的心一下子凉透了,眼中极度失望,半晌,她问道:“那明天呢?明天能过来吗?”
“老爷说要去三天,等初四回来再说。”
郑夫人默然无语,半晌才叹息道:“阿珠,赏何管家两吊钱,感谢他来送信。”
“多谢老夫人,那小人就告辞了。”
管家走了,郑夫人面墙而坐,眼睛慢慢红了,这是长子不管他了,难道她真要孤零零地度过余生吗?
这时,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侍女惊呼一声,“二公子来了。”
郑夫人顿时大喜,连忙抹去眼泪,迎了出来,一出门便愣住了,只见次子杨嵘跪在院子里,不停地拭泪。“娘,你要救孩儿一命啊!”
“这。。。。出了什么事?”郑夫人心中隐隐有了一种不妙之感。
杨嵘哭泣道:“孩儿在外面欠了一笔债,已经无法再躲。恳求母亲救我一救!”
郑夫人只觉头一阵眩晕,几乎要摔倒,侍女连忙扶住她。“夫人!夫人!”
郑夫人心如刀绞,大年初一,儿子竟然来逼自己要钱,自己是造了什么孽,居然生出这么个孽障来,半晌,她忍住心中的楚痛,缓缓道:“今天是元rì,你不知道吗?”
“孩儿知道,但没有办法啊!除了母亲。谁能救我?”
“住口!”
郑夫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楚,怒斥他道:“我就是恨自己救了你第一次,每次你都说自己要悔改,可你哪次悔改过?你自己说,你已是第几次了。逼我要钱还不够,还来偷,还来抢,把我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你还要怎样?”
杨嵘怦怦磕头,已泣不成声。“儿子无能,又没有后台势力,中了别人的计却无力反抗,我再不摆脱出来,我只有死路一条。”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郑夫人终于心软了,她长叹一声,回头对侍女道:“把我的檀木盒拿来。”
郑夫人当年手中有不少钱,但她离开杨家时,都还给了丈夫,只带着自己的一点积存,她喜欢收集珠宝,着实攒下不少好货,不过经不起儿子一次次来盘剥,也所剩无几了。
片刻,侍女把檀木盒取了出来,郑夫人接过檀木盒,打开看了看道:“这里面还有十几件珠宝首饰,我就只有这些了。都是当年我的陪嫁之物,大概价值五六千贯,拿去还债吧!希望你从此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杨嵘听说只有五千余贯,心中顿时失望到了极点,这些连他一成的赌债都还不上,他又再次大哭起来,“娘,真的不够啊!连一成都不够,我还是难逃一死。”
郑夫人听说连一成债都不够,顿时眼前一黑,软软晕倒在地。
“夫人!夫人!”侍女拼命摇晃郑夫人。
杨嵘却一个箭步,上前夺过母亲手中的檀木盒,飞奔而逃,不管多少,有一点算一点了,下次再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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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夫人慢慢苏醒时,已经躺在床榻上,医生已来过了,问题不是很大,虚火攻心而已。
郑夫人却发现家主郑善果也坐在她身边,她心中一阵悲苦,扭过头去,泪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郑善果叹了口气道:“大姐,你也别太怪嵘儿了,他现在确实是焦头烂额,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会元rì初一跑来要钱。”
自从上次郑善果知道,杨嵘不断来逼母亲要钱时,他心中便有了办法,或许可以利用杨嵘替他达到目的,郑善果的目的就是要郑夫人去太原给郑家找一条后路,这些天他到处托人打听,终于得到一点杨嵘的欠债底细。
果然,郑善果的话使郑夫人一下子停止了哭泣,她拭去眼泪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嵘儿怎么迫不得已了?”
郑善果苦笑一下道:“其实嵘儿欠的赌债并不多,也就一万贯钱,但他借了赌场高利贷,这一年来已经滚到五万贯钱,今天若不还,就要滚到六万贯,而且赌场来头很大,还惹不起。”
郑夫人一咬牙问道:“到底是谁开的赌场,皇帝吗?竟把人逼到这个程度。”
“也差不多了,是独孤家的赌馆,关键是太子也有点耳闻了,他问过我,杨嵘在外面是不是欠了很多钱,我掩盖过去了,要知道太子若知道有这么回事,他肯定不会要嵘儿,还要连峻儿也一并连累,所以这件事蛮严重的。”
郑夫人有点慌了,连忙问:“三弟,那你说这件事怎么办?”
郑善果叹息一声,“其实他们兄弟两人现在只有一条出路,大姊,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郑夫人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上次她不肯答应,是因为她不想为郑家去找杨元庆,可现在是她的两个儿子。。。。。
郑夫人终于长叹一声,“那好吧!我就撕下这张老脸去一趟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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