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一队斥候奔了回来,他们马上带着一名文官,浑身是血,已处于半昏迷状态,为首斥候校尉满脸羞愧,上前向杨元庆拱手禀报,“启禀总管,我们发现有十几名唐军士兵在追杀此人,我们见一行人正向这边奔来,便出手拦截,不料十几唐军士兵武艺高强,被我们杀死十三人,还是逃走两人,唐军已报警,是卑职无能,请总管处罚!”
杨元庆认出了浑身是血的文官,竟然是齐王长史宇文歆,他曾在太原之战中被俘,始终不肯投降,他怎么会被追杀?
宇文歆此时并没有完全昏迷,他心中大概明白一点,低声道:“多谢楚王殿下……相救,是齐王……孽障要杀我。”
杨元庆见他浑身是血,虚弱之极,连忙令道:“速带他下去让军医调治。”
士兵将宇文歆带了下去,这时,罗士信、程咬金和谢映登等几名大将纷纷围上前请战,“总管,末将愿领兵突营!”
杨元庆本打算偷袭唐营,却被对方发现,看来偷袭不成了,他沉吟一下,当即令道:“命陌刀军上。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在两万骑兵中,杨元庆同时带了一千陌刀重甲步兵,他们配双马,一匹马自骑。另一匹马托运重甲陌刀,身形已暴露,隋军也不再隐藏,奔出树林向唐军大营冲去。
在距离唐营还有一里停下了队伍,这时一千陌刀步兵立刻下马披上重甲,手执陌刀,整兵列队。
今晚这一战和去年在河东绛郡夜袭李叔良部之战极为相似。但也有不同之处,去年唐军主将是宗室李叔良,今晚唐军主将是齐王李元吉。
去年隋唐兵力对比是三万对两万,而今晚隋唐兵力对比是两万对三万;去年唐军是两万精锐,而今晚的唐军是三万新兵,去年秋天才刚刚招募,从未经历过战争。
唐军哨兵发现了月光下的黑压压骑兵,他们再一次敲响了警钟。‘当!当!当!’刺耳的警钟响彻大营。
此时唐军大营内已乱作一团,士兵们纷纷从梦中惊醒,仓促披挂战甲。戴上头盔,拿着兵器向帐外奔去。
唐军早已经开始训练夜战,这支军队都是新兵,也进行过大量夜战训练。
唐军的新兵标准就是曾否从军,若是从前的隋朝府兵,就立刻编制到正规军队中,若从未当过兵,那就是新兵,需要训练一年。
这三万新兵尽管经过一年的训练,无论驻兵还是行军都已经像模像样。但毕竟没有实战经验,他们的第一场战役竟然是在夜间发生,而且对方是两万隋军骑兵,心中的恐惧使他们乱作一团。
李元吉心中也同样紧张,隋军的夜袭使他有些乱了手脚,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四个女人一刀一个杀掉。现在是需要士兵们为他卖命之时,他不想让四个女人削弱士兵们的效忠之心。
李元吉头戴金盔,身披银甲,上马提槊,向大营东面奔去,隋军是从东面杀来,东营前已站满八千唐军弓弩手。
副将常何正纵马来回奔跑,喝令着弓弩兵整顿队列,他出身瓦岗,身经百战,倒也能镇住士兵。
李元吉在数百亲卫的簇拥下,来到了大营边上,大营边隔着密集的矛刺和大车,这时他们唯一的防御工事,并不坚固,很容易被敌军突破。
李元吉凝视着远处的隋军骑兵,心中开始怦怦跳了起来,他们外营防御能顶得住隋军的攻击吗?
这时,常何催马来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道:“殿下,今晚隋军的主将,可能就是杨元庆。”
李元吉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们有哨兵发现隋军大旗是带有金边,这是隋军御驾亲征的标识,那只能是杨元庆在队伍中。”
“如果对方打出的是假旗呢?”李元吉紧张问道。
“不可能!”
常何摇了摇头,“隋军军纪极严,这种犯上之事不会做,再说杨元庆本来就在宜阳县大营,他亲自领兵来追击我们,也完全有可能。”
李元吉心中生出了怯意,如果杨元庆亲自领兵,这一战自己就凶多吉少了,他不能留下来被隋军抓住。
在太原,李元吉便逃过一次,他绝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中,那一次太原逃跑父皇并没有责罚他,使他有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底气。
而且一旦他被抓住,就会给父皇、给大唐造成极大被动,他是嫡亲王,保住他的性命对大唐而言才是最为重要。
想到这,他从怀中取出主帅金牌递给常何,“从现在开始,三万军由你全权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