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也,李建成竟然在河北玩小动作,若不回敬他一下,也未免太便宜了他。
从去年秋天开始,他一直在着手准备河北战役,至今已经半年多了,这半年多时间里,虽然隋唐双方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争,算是遵守了停战协议,但双方小动作却不断,从年初隋朝利用河东商人大量购买长安物资,到唐朝收买王绪之子,又到现在挑动河北叛乱,双方一直在暗中交手。
杨元庆暂时也不想和唐军作战,不过,他要收拾一下李建成,若不是自己无意中得到平原郡的消息,他李建成岂不是得逞了。
这时,亲兵将周峮领了进来,杨元庆看了他一眼笑道:“我以为周县令会带领大群教众前来。”
周峮脸一红道:“殿下以身涉险,这是对卑职的信任,若我辜负这种信任,岂不是会遭天谴!”
杨元庆不由暗暗赞他会说话。他不说自己的父母妻儿被隋军控制,却说是自己信任他,杨元庆便点了点头,“如果这次事情办妥了,你就升为平原郡长史。”
周峮扑通一声跪下。向杨元庆磕了三个头,含泪道:“殿下的信任和宽容,卑职只能粉身碎骨来回报!”
杨元庆淡淡道:“我看你是真心悔改了,才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有半点隐瞒和欺骗。此时你人头早已落地,起来吧!”
周峮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敬畏,他站起身道:“殿下,卑职有重要情报禀报,卑职刚才太守官邸出来,拜弥勒教的重要人物都在太守府内开会。殿下,这是一个机会。”
“他们有什么计划吗?”
“有!麴稜告诉卑职,起事的时间决定提前,将在六天后开始,所有教众聚集安德县送弥勒。那时将发动起事。”
杨元庆冷笑了一声,六天后造反,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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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各郡暂时还没有设立郡兵,因此各县的城门都是由衙役代管,每天关门开门,检查可以人员。但安德县的城门把守,却已不是衙役,而是五百名弥勒教的护法兵。他们不仅掌管四座城门,而且维护县城治安,在各种拜教仪式上充当仪仗。
这五百护法兵由麴名贵统帅,当然,他们穿的衣服依旧是衙役的红黑公服,从表面上看。他们依然是衙役。
夜幕笼罩着县城,大街上空空荡荡。看不见一个行人,只有更夫偶然传来的梆子声和嘶哑的叫喊,“梆——梆梆!天干物燥,注意走水!”
这时,靠南门的屋檐下出现了二十几名黑衣人,他们动作迅猛,身手敏捷,迅速向南门逼近,南城门下挂着两盏灯笼,微弱的灯光下,三名守军蹲在墙根打盹。
几个黑影慢慢靠近,他们身影如鬼魅,一闪身到了三名守军身边,又迅速离开,三名守军已经软软倒在地上,成了三具尸体。
有人一招手,二十几名黑衣人飞奔至,贴着墙根,沿着着上城甬道慢慢上城,让他们意外的是,城头上竟然没有一个守军。
所有当值的几十名守军都躲在城楼内睡觉,二十几名黑衣人飞奔上城,他们撬开城楼后门,冲了进来,只听见一片低声惨呼声,片刻,三十几名当值的守军全部被杀得干干净净。
吊桥慢慢放下,城门开启,一盏橘红sè的灯笼在城头上晃动。
两里外,藏身在树林内的五百亲兵正在休息,忽然,一名亲兵指着远处惊喜地大喊:“韩将军,信号来了!”
韩孝国已经看见了,他心中大喜,回头喝令:“全部上马!”
士兵们纷纷翻身上马,韩孝国战刀一挥,“跟我来!”
五百骑兵如一阵风似的向城门奔去,尽管马蹄声划破了寂静地夜晚,但已经没有人听见了,五百骑兵冲进城内,跟随着黑衣人,片刻便冲到了郡衙前。
杨元庆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了,韩孝国上前施礼,“请总管下令!”
杨元庆看了一眼太守府,眼中杀机迸shè,冷冷下令道:“给我冲进去,无论男女老幼,一概诛杀,不可放过一人!”
五百骑兵冲进了太守府宅,挥刀劈砍,惨叫声响彻府邸,正在书房内开会的太守麴稜等十几人,发现了异常,纷纷夺窗而逃,却被骑兵们杀来,一个都没有跑掉,全部被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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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河间郡太守杨玄奖率领一万军队开进了平原郡,控制住了所有县城和关隘,全郡大搜捕,抓住了拜弥勒教的佛爷、佛子、佛孙以及各种骨干上千人,包括加入弥勒教的二十几名郡县官员。
杨元庆下令将这一千余名骨干及官员全部处斩,教会所有邪物皆集中焚烧,而信众所献给教会的财物则全部没收,不予返还,作为他们信教的惩戒。
所谓无辜信徒们向来是靠不住,与其苦口婆心劝说,不如让他们白白损失财物利益,他们自然会痛彻于心,不会再信弥勒,这比什么宣传劝说都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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