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圣上的旨意是让富户们量力而行,没有鼓励也没有惩罚,其实就是让他们自愿救灾,可这样一来,绝大部分富户都不愿意拿出粮食来,我们拜访了一百多家,都说自己家境困难,实在拿不出粮食之类,这个方案也就不了了之。”
杨元庆沉思片刻问道:“这些人有多少,县里有他们的名单吗?”
王顺芝连忙点头,“有他们名单,大约有六千多户!”
“那好,王县令把名单给我,我会给他们送一份请柬,后天我借国子监宴场地请他们。”
崔伯肃和王顺芝同时一惊,“将军,可不能使用暴力胁迫!”
杨元庆摸着下巴笑了起来,“两位使君想到哪里去了,我杨元庆是那种使用暴力的人吗?我会说服他们,以理服人。”
崔伯肃两人却心中暗忖,‘你若不是那种人,那谁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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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元庆给了翟让两个时辰的时间,翟让也知道自己会有危险,虽然法不责众,但抓他这种领头人却很正常,他是混在最后一拨人中离开北市,跟着人群出了城。
他不敢再去营地区,一出城,他便向顺着漕渠疾奔而去,翟让没有骑马,黑夜中,他顺着漕渠向东奔逃。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行人,一棵棵老柳树在月sè映照下,树瘤就俨如狰狞的脸庞,长长的柳枝仿佛乱舞的长发,格外地令人心惊胆战,翟让却没有心思看些,他只想着如何逃离杨元庆的控制范围。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后面传来,他心中一惊,躲在一株粗壮的柳树后,官道并不远,就在数十步外,月光下,只见一队骑兵风驰电掣而来,一边疾奔,目光却在四下搜寻。
这必然是来抓他的人,翟让心中暗暗吃惊,现在只过去一个时辰,杨元庆就出尔反尔了吗?
走陆路估计是逃不掉,他的目光落在了漕渠内,他隐隐听见了划桨声,渐渐地,一只乌篷平底船出现在他视野内,划桨之人像是一个老者,他又观察了片刻,这只是一艘普通的小船,没有任何异常。
“老汉,请这边来!”
老者慢慢将船靠岸,呵呵笑道:“这位壮士叫我吗?”
“请送我一程,我给你二十吊钱!”
“不需要你的钱,带十几里水路无妨,壮士请上船吧!”
翟让飞身跳下船,还不等他站稳,只见船舱里走出两人,满脸冷笑地望着他,似乎有点眼熟,翟让忽然想起,这不就是杨元庆来谈判时,他身边那两人吗?
他想跳河,却已经来不及,一张巨网迎面向他头顶扑来,将他牢牢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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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让双手被反绑,眼上罩着黑布,杨大郎和杨三郎将他推进了一间屋子,眼罩摘下,他下意识地用手遮住灯光,眼前明亮的灯光刺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慢慢地他适应了光线,这是一间空空荡荡的小屋,只有一张小桌,小桌背后坐着一人,正是不久前,刚和他谈判过的杨元庆。
“是你!”
翟让怒视杨元庆,“两个时辰到了吗?”
“没有,还差半个时辰。”
杨元庆笑着对杨大郎吩咐道:“解开他的绳子!”
杨大郎用牛角腕刀挑断了绑住他手腕的细麻绳,翟让轻轻活动被捆得充血发麻的手腕,冷冷地看着杨元庆,这个出尔反尔之人,心中却暗暗思忖把杨元庆抓住当人质。
杨元庆仿佛明白他的心思,淡淡一笑,“你认为自己会是我的对手?”
“可是你答应我的,两个时辰!”翟让沉声道。
“我是答应过你,保证你两个时辰安全,我现在杀你了吗?”
“你!”
翟让忽然明白自己上当了,杨元庆只答应两个时辰内不杀他,并不代表两个时辰内不抓他,也就是说,再过半个时辰,他可以随时杀掉自己,可如果他要杀自己,为何又给自己松绑?
翟让也一时有点糊涂了,问道:“那你想怎么?”
杨元庆微微一笑,“我并不想杀你,只是想和你认识一下,请你喝杯酒,交个朋友,说不定将来有一天,你我会因为今晚的交情而达成某种默契。”
杨元庆一摆手,“翟兄请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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