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吗?
“你怎么知道这家红锈茶庄就是杨元庆sī人所开?”宇文述沉思片刻,问到了事情的关键之处。
宇文化及连忙道:“这是我的一个下属对我说起我这个下属姓罗,他兄长便是在丰州从军为官,几个月前他兄长回京探亲,无意中说起这件事,说他在茶庄内有一点点份子,每年可以分到几千吊钱,说这座茶庄的大东主便是杨元庆,每年他可以从这座茶庄获利数十万吊,父亲,我觉得这事有七成的把握。”
“我也知道这件事很有可能是真,可是证据呢?你让我拿什么去给圣上说,就是一段传闻吗?如果圣上派人去查抄红锈茶庄,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惹恼了圣上,我又怎么交代?毕竟他是一州军政主管,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此事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宇文述的言语里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宇文化及心里明白,这其实不是什么证据不证据的问题,而是父亲心中有点畏惧杨元庆,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父亲既痛恨杨元庆,可是又怕斗不过他,再次被他反戈一击,像上次一样丢了官。
“父亲是担心我们的事情败lù吗?”宇文化及小心翼翼问道。
宇文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如果我们没有问题,很干净,我堂堂宇文述当然不会惧怕他一个小小的丰州总管,可是我们自己也有问题,我就怕偷鸡不成倒蚀把米,把自己的事情抖lù出来,我在圣上面前就难交代了。”
“父亲,那不如我们就借刀杀人!”宇文化及眯眼笑了起来。
“借谁的刀?”宇文述急问道。
“借齐王的刀,父亲忘了吗?齐王也一样对杨元庆恨之入骨,如果齐王知道杨元庆有利用职权牟利之事,我想他一定不会放过杨元庆,父亲认为呢?”
宇文述点了点头,宇文化及这个建议非常不错,这才是比较高明的策略。
后面的宇文智及不甘落兄长之后,他见父亲赞成兄长的意见,便立刻道:“父亲,我有一个手下姓施,他的妹妹便是齐王宠妃,我可以通过他把这件事告诉齐王。”
既然三子自告奋勇,宇文述也不想扫他的兴致,便答应了宇文智及的请求,“可以,这件事就交给你,你自己当心一点,不要让齐王猜到是我们的借刀之计。”
“父亲放心,我也不直接说,我会再通过另一人去说此事,绝不会有半点闪失。”
离开杨府,杨元庆便返回了丰都市,明天他要去给祖父上坟,需要事先做一些准备,刚到茶行街上,小丫鬟绿茶便飞奔跑来,“公子,快一点,有人在等你。”
杨元庆一怔,“谁等我?”
绿茶狡黠一笑,“你去就知道了,保证你会笑得合不拢嘴。”
“你再说什么?”
杨元庆屈指在她头上敲了一下,笑问道:“我怎么会合不拢嘴!到底是谁?”
绿茶捂着头道:“公子进店就知道了。”
杨元庆来到茶庄门口,翻身下马,绿茶心急如焚,跑到他身后推他,“公子,快进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杨元庆刚走进店门,却迎面看见了裴敏秋走下楼梯,她也看见了杨元庆,脸蓦地红了,很难为情地低下了头,紧接着楼梯声传来脚步声,随即便是裴矩的笑声,“贤侄让我好等!”
裴矩快步走下了楼,向杨元庆拱拱手笑道:“不请自来,请贤侄勿怪。”
杨元庆这才想起,他昨晚给裴敏秋说过他的住处,所以裴矩能找到他,杨元庆连忙躬身还礼,“元庆失礼,让世叔久等了。”
裴矩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责怪他道:“快两年没见到贤侄了,回京竟然不到我府上坐坐?难道想偷偷来,偷偷回去?”
杨元庆脸上有些发热,他确实是这样打算,他只得苦笑一声,“我是sī自回京,祭扫完祖父就要回五原郡,不敢过于张扬,请世叔见谅。”
“你是不想张扬,所以我压根不知道,若不是你昨晚救了我孙女一命,我这次就和你失之交臂了,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就跟我回府,我家宴已经摆好,就等着罚你三杯酒,你去不去?”
裴矩佯怒地注视着他,已经挽起袖子,似乎杨元庆不肯去,他就要强行拖他去。
杨元庆看到了裴矩身后不远处的裴敏秋,正好她偷偷瞥了自己一眼,美眸中满是期望,含情脉脉,她目光和杨元庆一触,眼光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慌乱地闪开,头低得更深了,不敢再和他对视。
裴敏秋的含羞带怯让杨元庆难以拒绝,他便点头笑了笑道:“好吧!那今天就打扰世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