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姑侄两个做针线。
天慧并不是受寒不舒坦,而是脸上长了癣,脸上涂了膏药,才不好出去见客。
不过,听说四姑姑从宫里回来,她还是按捺不住,对妞妞道:“小姑姑,四姑姑回来了,咱们过去瞧瞧可好?”
大家前些日子在清苑又同吃同住,感情倒是比小时候更好几分。
妞妞也牵挂着四姐,可看了天慧的脸一眼,还是有些犹豫。
天慧已经唤丫鬟拿来一方面巾,在耳朵上挂了,道:“这样就遮住了不是?”
妞妞见她如此,自然不会反对,唤了个丫鬟,往梧桐苑报备一声,便与天慧去了东府。
兆佳氏婆媳已经上香回来,听说懿旨已下,兆佳氏不由欢喜,可听说指婚给无爵的宗室阿哥,却是傻了眼。
“裕亲王府的三阿哥,不是世子的同母弟么?”兆佳氏想起一事,问春华道:“早年还听说,他们王府,兄弟几个齐心。既是嫡出,最差也要封个国公啊。”说到此处,她神色稍缓。
春华与丈夫对视一眼,看来老太太以为是已革裕亲王保泰膝下的阿哥。
保泰的原配嫡妻,年轻早夭,留下三个嫡出阿哥,正是王府的长子到三子。继福晋进门后,也生了三个阿哥,排行五、七、八,七阿哥、八阿哥都早夭,留下五阿哥。
为了世子之位,裕亲王府也闹了好一番热闹,正经传出不少闲话,所以兆佳氏也有所耳闻。
“不是保泰王爷的儿子,这三阿哥是保泰王爷的侄儿,前年的时候,保泰王爷失爵,爵位到了裕悼亲王这一支,懿旨中的三阿哥,是裕悼亲王的儿子,许是因年岁不足,还没有请封。”曹项说道。
兆佳氏隐隐地想起此事,不由皱眉,道:“那这三阿哥可否是嫡出,同现下的亲王是不是同母?”
曹项摇了摇头,道:“现下袭了亲王爵位那位阿哥是裕悼亲王嫡子,现下这位是庶出。”
兆佳氏闻言,只觉得眼前发黑,身子不由摇了摇。
春华见状,立时上前两步扶住。
兆佳氏抬了抬眼皮,看了眼春华,只觉得腻歪。
亲王庶子,顶天就是二等镇国将军。糊弄小老百姓还行,在权贵云集的京城,出门溜达一圈,就能碰到几个“将军”。
春华娘家,就是宗室将军,结果还不如寻常的八旗大户来的富裕。
可埋怨的话不能说出口,这是以皇后懿旨指的婚,中间还有十三福晋的人情。
兆佳氏扶着头,道:“既是如此,就等着那边来下定吧……”
话音未落,便听丫鬟进来禀道:“老太太,西府大小姐同平姑娘来了。”
兆佳氏心里无比失望,却不愿让庶子、庶媳看了笑话,强撑着道:“那就请进来吧。”
少一时,天慧与妞妞进了屋子。
妞妞虽是外姓,可在曹家出生长大,同自己晚辈一般无二,倒是没有那些个避讳,所以见了曹项倒也不需回避,随着天慧给屋里众人请了安。
兆佳氏晓得天慧长癣之事,见她笼着面巾,少不得打起精神过问了两句,才吩咐春华带她们姑侄去看四姐儿。
只剩曹项一个,曹项想要告辞,却是被兆佳氏留下。
将丫鬟打发出去,兆佳氏就掏出帕子,开始捂着眼睛,哭着道:“你也知道,岳父家就是劳什子将军,不过名头好听,一大家子靠几百两俸禄嚼用,日子过得苦哈哈,四处打秋风。四姐命苦,如今老2、老五都不再京里,你是府里的主心骨,可不能亏了你妹妹。你妹妹可不比你们兄弟,有老太太留下的婚嫁银子,还指望你们兄弟几个给她添妆。”
曹项闻言,不由嘴里发苦。
现下自己名义上当家,可何时自专过?
难道自己还会做那恶人,不给四姐儿置办嫁妆不成?即便自己想做恶人,怕也没机会。
这些年,借口四姐没有老太太留下的婚嫁银子,兆佳氏早已给四姐预备了一副丰厚的身价身价。别说是嫁给宗室将军,就是配个国公,嫁妆也不寒酸。
只是,听着老太太的意思,是又有打算。
“有老太太在,儿子自然都听老太太的。”曹项淡淡地说道。
兆佳氏擦了擦眼角,扫了曹项一眼,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做主,从公拨些田产给四姐儿做卤田……”
PS:御苑,就是现下的北海公园+中南海,合称为“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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