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二郎可有什么看法,老夫一定鼎力支持,萧规曹随,不会含糊的。”
王宁安轻哼了一声,“我说宽夫兄,你就那么笃定,能够接替我的首相之位?”
文彦博急忙摆手,“老夫视名利如浮云,金钱如粪土,只是一心谋国而已……二郎,咱们也共事多次了,你还没有看清老夫是什么为人吗?”
王宁安真想吐了,你丫的就是来恶心我的!
“宽夫兄,我劝你一句啊,挺大岁数的人了,要注意点,毕竟还有一年时间,万一闪了腰,摔了腿,可就不妙了……你说是吧?”
文彦博哑然一笑,“二郎,你这么说,只能证明你心虚了,怕了……其实你不该这么看老夫的,老夫绝不是个保守的人,如果我能执掌朝政,一定会锐意进取,大刀阔斧,在老夫的手上,大宋一定会焕然一新……老夫年轻时候,就曾立下志向,要匡君辅国,中兴社稷……老夫这一生,距离目标越来越近了,真是年轻了十岁啊……请二郎放心,老夫一定会保重身体的,倒是你,年纪不大,心思这么重,慧极不寿啊!”
老文说完,得意地拍拍屁股,笑嘻嘻离开。
他走之后,王宁安倒是一扫刚才的郁闷之情,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容。
姓文的,你以为吃定了老子是吧?
做梦去吧,只要老子在,哪怕我不是首相,也能把你挡在政事堂之外,你等着瞧吧!
闲话少说,两位相公回京,得到了百官郊迎,隆重到了极点。
赵曙再次下旨,王宁安晋位燕王,加太师、中书令衔,昭文馆大学士,总揽朝政……这一串任命,可把很多人吓坏了。
从二字王变成一字王不说,还成为真正的宰相,执掌大权,哪怕开国的丞相赵普都没有这个威风。
王宁安当然上书恳辞,可赵曙执意不从,而且赵曙也讲了,之前封王宁安为西凉王,是奖励他开疆拓土之功,如今西夏已灭,变法成效斐然,大宋天威赫赫,王宁安居功厥伟,这一次的封赏,实至名归,不需要推辞。
就在别人还迷糊的时候,文彦博主动上书,他盛赞王宁安的作为,堪称人臣的表率,古今第一贤相,教导圣人,开启圣聪,刷新朝政,铲除弊端,功勋之大,亘古未有,如果朝廷赏罚不公,只会寒了满朝之士的心。
老文的作为,简直义气无双,仿佛谁敢说王宁安不够格,他都能跳出来直接拼命!
“老陈啊,你能告诉我,文宽夫这么干,到底想什么不?”
陈顺之笑道:“还不是之前的心思,他是让王爷欠他的人情,以此来挟持王爷,到时候好能顺利上位。”
王宁安当然能想得到,只是他并不相信文彦博会以为,靠着人情就能约束住他,这玩意一毛钱都不值!
“王爷,其实未必如此,我猜测文宽夫只是想让你不反对而已,其他的人,他应该能摆平!”
“我不这么看!”王宁安轻笑了一声,“不说别人,光是拗相公,就不是他能约束的!”
陈顺之摇了摇头,“王爷,有件事情,我也是刚刚听说。”
“什么事情?”
“就在三个月之前,文宽夫曾经给陛下上了一道密奏。”陈顺之探身道:“老文在奏疏里面,向陛下保证,今年河套能多提供200万石粮食,故此,今年1000万石的东南漕粮,就能减少为800万石!”
陈顺之又道:“此事是文彦博暗中所做,显然,他是想利用东南缺粮,示恩王爷!”
“哼!他小瞧了我!”王宁安怒道:“不管他怎么折腾,我都不会感激他的!”
“可是王介甫会!”
陈顺之一句话,点醒了王宁安。
“原来如此!”
王宁安气得一拍大腿,“奶奶的,偏偏拗相公丢了粮食,老文这时候雪中送炭,拗相公不中招也不行了!”
陈顺之点头,“王爷,要说起来,布局手段,文宽夫是丝毫不比王爷弱啊!”
“你那是高抬我了,论起手段,我哪里比得上文彦博!”王宁安说的倒是实话,他要没有千年的见识,早就被文彦博秒得渣都不剩了!
“必须压制住这个老货,不能让他再兴风作浪下去了!”王宁安背着手,来回踱步,走了差不多一刻钟,他突然放声大笑,“老陈啊,我们不妨就用文彦博的招数来对付文彦博,你看如何?”
“王爷的意思?”
“我给他请功,也封文宽夫一个王爷!”王宁安笑得跟狐狸附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