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了。”
林齐修没成想听到这番话,登时以袖掩面,“公主懂我!”
林氏也松了口气,“公主明理,没让那些小人挑拨了去。”
丫鬟唇角一动,用余光看向孔翎,等待着她回复,更是盯紧了她的神情,等着到时候一五一十的向公主回话,谁知道这番话下来孔翎依然八风不动,这个时候她才正眼打量她,只见她稚气未脱,身形瘦小,一张脸仿佛没见过阳光一样,和枝头的雪一样白,坐在椅子上就给人一种镇定自若之感,轻轻扫过来一眼就让她有些凛然,一只手从桌子下伸出来放到匣子上,“我要找个金铺先生瞧一瞧,顺便估估价,如果不够必须要补上。”
丫鬟勃然大怒:“你居然怀疑殿下!”
林氏:“孔翎!”
“这么快急的发火做什么,难不成是做贼心虚?”丝毫没有被他们影响道,“什么东西都要有个章程,不然空口白话的,谁能相信?人心隔肚皮,就像是婚约一样,若是没有个婚书,岂不是想反悔就反悔,既耽误了人家姑娘,最后还要倒打一耙。”
林氏和林齐修怎么不知道她就是在含沙射影,只是不方便开口,他们都顾忌丫鬟。
“找个金铺先生过来把这里面的东西估估价,什么价格的都罗列出来,有什么东西也列出来,誊抄一遍一式两份,以后这件事就以此为凭据了,就是公主不屑看,我也担心别人说爱慕虚荣,为了一匣子的金银珠宝就把未婚夫给卖了,这个名声我可要不起。”孔翎说的字字在理,偏偏每一句话都像是往人心里捅刀子,觉得别扭又无法反驳,他们想这是这样,谁知道将来是什么样子,现在说清楚才是,“还有姑娘说的什么话,我一个小女子,父母双亡,未婚夫悔婚,舅舅天高路远,我一个人孤苦无依,实在担不起你这样的高帽子,怀疑公主我可不敢,你这么说可是要逼死我?”
丫鬟被堵的胸口发闷,没想到她居然如此的伶牙俐齿,也是如果不是伶牙俐齿,昨日也不会那么对驸马爷说话,“你不要狡辩!你先前不是怀疑公主是什么!公主的赏赐你也敢怀疑价值,居然还让人过手!”
“先前不是替林齐修还我的,现在怎么又变成赏赐了?赏赐的话那这些就是白给的,要还钱还要给我一匣子。”她嗓子还没好,现在说话非常缓慢,偏偏说起来还让人不能打断,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修来的本事!生生的把丫鬟气的火冒三丈,“我只是说了那么一句话,姑娘就能想出这些来,实在是奇怪至极,难不成姑娘是肚子里的蛔虫不成。我倒是相信公主殿下千金之躯,不会在意那区区几百两银子,但是姑娘是一个人来的吧,中途路程不短,谁知道这里面少没少东西,如果给我了我自然要受着,万一不够数还让我担着名声,我是不会干的。”
这就是□□裸的告诉你我不怀疑公主给的,但是我怀疑你偷拿了,一句话就把公主给摘了出来,让丫鬟再没有办法维持之前趾高气扬的模样,跳起来道:“你说谁偷拿东西!你不要含血喷人!难道驸马爷不要你,原来你是这种人!”
“我只是按照常理推算,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就是今天不是姑娘你,换成任何一个人,我也是要怀疑一番的,就像我说的,人往高处走是人之常情,见到金银财宝就迷了眼睛也是长情,我只是合理的推测一下,姑娘不要着急,若是公主急着证明清白,现在就请金铺先生过来就好,什么都白纸黑字的写清楚,谁也冤枉不了谁,姑娘也不必受这样的委屈了。”她迎上丫鬟愤怒的眼神,坦然道,“如果姑娘只顾着愤怒,一味的指责我,那我只能再合理的怀疑一下姑娘你到底为何这么做,是不是想要故意拖延时间或者是转移视线。”
不光是本来胸有成竹的丫鬟,就是林齐修林氏都没想到她居然如此的厉害,几句话下来就把丫鬟挤兑的不行,看来昨天她还是口下留情了。
丫鬟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屈辱,或者说实在受不了自己被一个穷酸的小丫头气成这样,但是憋了半天又没办法,深呼吸一口气,“好、好!我笨嘴拙舌,说不过姑娘,现在就去请金铺先生!希望姑娘你把匣子看好了!”
孔翎居然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确实是够笨嘴拙舌的。”
林齐修实在不想得罪丫鬟,“你少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