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也许,世上英雄本来就不常有,大多数人都只是在不断努力地逃脱平庸命运的过程中。那么,后人看待孙科的时候,首先应该持的,或许就是一种平和心态。
虽然孙中山先生毕生在为革命劳碌奔波,但对于自己唯一的儿子,他不仅充当着一个父亲的角色,更是儿子孙科的人生与革命导师的角色。正是在他的引导下,孙科早年便投入革命并长期担任的要职。也正是在父亲的督促下,孙科养成了好读书的习惯,并以“养浩然气,读有用书”自勉,一直到晚年移居美国,仍然读书不辍。
孙科早年在檀香山读中学时,孙中山就曾经从英国寄给他一套“人人文库”丛书,这套一百多册的英文文学书籍,都是英美著名大作家撰写的小说、剧本,信中还不忘告诫儿子:“你要使英文进步,单靠学校的课本是不够的,必须多多阅读文学名著,久而久之,自然会有进步。”孙科准备在中学毕业后研究农业,孙中山非常赞赏儿子的选择,亲自为他选择学校。
在檀香山加入同盟会后,孙科担任《自由新报》、《大声周刊》的编辑,孙中山甚感欣慰。回到国内后,孙中山与孙科写信的主要内容,仍然是读书。一九一九年,孙科撰写了《都市规划论》、《广告心理学概论》两书,且积极从事译述的工作,受到父亲的好评。而不管到什么地方,孙中山与儿子的主要沟通内容几乎都是以书为载体。孙科在《八十述略》中回忆道:“先父不时从各地寄来一大包一大包的书籍要我阅读。如果他到南洋一带,寄来的几乎全是我国的线装书;到了欧美,便寄来英文的各种名著来。”
孙科喜欢读书的名声在外,以致反对他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在要人中,他也是个比较能“看看书的人”。到了晚年,孙科远离曾经数十年相伴的政治斗争,终于有机会静心修养,唯以读书自娱。他曾回忆说:“除了偶尔出外小作旅游外,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读书上面。”有人评价说:“孙科能在大洋彼岸一旖旎小镇以读书为乐,实属政要显贵中的凤毛麟角。说这是有惠于其父孙中山好读书的遗传个性,恐怕还不如说是受益于孙中山早岁对他循循善诱,力促其勤学苦读的一片苦心,更为准确得当。”
对待革命的问题上,孙中山从来没有给儿子以特别的照顾,或者说偏袒儿子。孙科最初回国时,廖仲恺认为他在美国研究过市政,又有都市规划著作,是广州市长的理想人选。但孙中山认为他年纪缺乏行政经验而未允许,后在胡汉民的劝说下才正式委任。当时孙中山的革命军经济困难,孙科在广州为其财政上的筹备做了有力的支持,成为国民政府的重要阵地。
一九二三年,因为筹集军饷的问题,孙科遭到父亲的责骂,他认为是胡汉民假借命令索钱,挑拨他父子不和,并用手杖打向胡汉民,结果惊动了孙中山。孙中山怒不可遏,一手夺过卫士的驳壳枪,就要打孙科。而孙科后来与胡汉民不和,发展到互相猜忌,孙中山立即写信给他说:“正宜开诚布公,同心协力,以共扶危局。”
一九二八年,北伐完成,中国基本实现了形式上的统一,为“国家改造”提供了一个“千载一时的机会”。孙科认为“如果革命而没有建设,实在可说是完全失掉了革命的真意义。”于是,他主张以渐进的方式促进革新,以推动中国现代化的发展。
在政治理念上,孙科非常欣赏英美的民主制度。他一度是“以党治国”的积极拥护者,但是随着国内外矛盾的急剧变化和党治弊端的逐步暴露,转而在内最先提出结束党治、尽速实施宪政的主张。抗战后期,他又呼吁实现制的民主政治。一九四四年年,孙科在《纽约时报》撰文,畅谈他长期以来对在中国实现英美民主制度的理想,他认为中国“必须先有贤明的政治领导,使中国及其人民迈向民主政治的目标前进”。这种政治主张,反映了在陷入困境的政权时,孙科试图以西方的模式来重新调整发展方向的努力。
近二十年的时间里,孙科一直对蒋介石的独裁不满。一九三一年,他曾经指责蒋介石“以个人支配党,使党成为个人的工具”,在蒋介石的“独裁统治”下,“中国已名存实亡”。抗战后期孙科再次猛烈抨击蒋介石,要求实现的民主化,“应该坦白地承认过去二十年来,党的机构和作风实在是走错了路”,要求健全的选举制度。
孙科一生服膺父亲的三民主义,但也认为“一定要从主观的感情的宣传”转向“作客观理智的研究”,即“取法中山先生探求真理的虚心态度,根据中国的实际情况,接受欧洲现代最近代化的思潮”。在经济和民生问题上,孙科从巩固统治基础前提出发,强调用改良的方法尽快解决农村的土地问题。
至于对待的态度,孙科几经反复。他曾与宋庆龄一道,联名呼吁恢复孙中山制定的三大政策。但到了抗战前期,他又公开追随蒋介石,攻击。到了抗战后期,他又改变态度,公开呼吁承认中共合法地位,反对再打内战。种种现象表明,孙科的政治理念显得并不十分成熟。
尽管孙科提出过一系列的政治理想与主张,尽管他长期处于的上层,但始终没有形成一个能对决策产生决定性影响的政治势力,进入真正的权力中心,加上他思想的内在限制,使得他在与蒋介石的合作中,不得不经常采取妥协的态度,并最终与政权共沉浮。
孙科一生有三位夫人,共有二子四女,元配夫人为表妹陈淑英。四个女儿中,孙穗英和孙穗华的生母是陈淑英,孙穗芳生母叫严蔼娟,孙穗芬的生母是孙科的二夫人蓝妮。
孙科的妻子陈淑英,生于一三年,她是孙科的发妻,也是孙氏族谱上孙科唯一的妻子。她同孙科共同生活了六十一年,差不多是孙氏家族中享年最高的人。陈淑英与孙科是表亲,她是孙中山的三叔孙观成、三叔母谭氏的外孙女。一九一二年孙科与陈淑英在檀香山成亲,婚后赴美留学,陈淑英相伴而行。第二年在加州的柏克莱,陈淑英生下大儿子。儿子生下后便去电告知他祖父孙中山,孙中山以国家初建,百废待新,因之希望国治民安,天下太平,所以给大孙子取了个“治平”的名字。一九一四年,陈淑英又生下次子。此时,正值窃国大盗袁世凯窃国,孙中山为再造民国而创立中华革命党。孙中山以盖治国之道,先求平安,再求强盛,故而给其次孙取名治强。一九二三年,长女生于广州,仍由孙中山命名,取名“穗英”,一九二五年,陈淑英又生次女穗华,此时孙中山已赴北京。
身为孙中山的独子,孙科自幼接受西洋文化,学识渊博,风流倜傥,虽任国民政府立法院院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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