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婆正在为女儿的棺木坟茔被挖掘失踪而着急上火,牛书贵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牛书贵看到家里空荡荡的,他打了个转跑出大门,街上有人给牛书贵说:“你可回来了,快去看看吧,可了不得啦,你家出大事啦,你家嫂子在牛兰奎家大闹呢。”牛书贵赶过去时,胖老婆正坐在牛兰奎院子就地上嚎啕大哭,见状,牛书贵怒火一下子就顶上了嗓子眼儿了。听到人们正七嘴八舌议论着:牛长江失踪,牛兰奎和施工队串通,破坏耕地,毁坏了坟茔。这时候牛兰奎挤上前来,他在村人们的逼问下变得吞吞吐吐,牛书贵没等牛兰奎说完,他上前一把揪住牛兰奎的衣领,眼里喷射着火光说:“他们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你,你爹呢,我要见你爹!”
“叔,叔!你先放开我,我真不知道昨夜里发生了啥。”牛书贵一把将牛兰奎推了个趔趄。
“我问你,昨晚,村里挖鱼塘是怎么回事?”牛书贵用尖锐的目光逼问牛兰奎。
“叔,这,这事,我倒知道一些,我不就是在那块承包地里挖个鱼塘吗?”
“你爹呢?他知道这事吧?村里干部会通过了吗?”
“没,俺爹,他上菊城啦。在自家承包地挖鱼塘,又不碍谁的事儿,还开啥子村干部会研究。”牛兰奎脑袋低垂着,两只手无精打采摆弄着一根干树枝。
胖老婆冲上前,指着牛兰奎的鼻子说:
“奎子!事到如今你还嘴硬?要是当着你爹的面,我今天非撕烂你的嘴。什么在自己地里挖鱼塘!奎子你去看看,你那鱼塘挖的可真够大的呀,不但挖到别人承包地里了,还把地里的坟给挖没了。走,我们去看看,我爱盼的坟茔呢?”早已经动怒胖老婆扯住牛兰奎的手说。
“走,奎子,你一定得去现场看看!”同样被挖失坟墓的几家村民也用责备的口气说。
一些人俨然押解罪人一样簇拥着牛兰奎来到村外挖掘现场。脚下是深有四米多的陡峭的崖壁。极目望去,矗立在对岸的挖掘机早已经停止了作业,它就像一只刚刚吃掉羔羊的狼一样喘息着。
已经是小雪时节了,那些被挖掘下来的麦苗尽管抱成团,但还是被分割成一块一块,零散的抛落在地上,在拉土的车道中间被往返的车辆碾压,麦苗和泥土杂合在一起在人们脚下踩来趟去。远处的那片榆树林,密密麻麻的叶子中间传来乌鸦的叫声,时断时续。原本平坦的庄稼地,一夜之间却变成了几百米方圆的深坑,巨大的土方工程不知道去了何方?牛书贵望着眼前触目惊心的场景,已经无话可说。
“盼盼,我的盼盼呢?”胖老婆近似**的抽泣,让牛书贵心里又一次疼了一下。
“奎子,就是我饶了你,你婶子也不会饶你,即使你婶子饶了你,大伙也不会饶你。这么大一个工程,你自作主张,就连那些坟茔也毫不在乎了,这事你一定把你爹叫回来,给大伙一个交代!”
这时候,人群中有一个男人喊:“找到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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