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留恋这个时刻,也终究是要离开的,墨青烈站了起来,揉了揉楚长歌的发顶,“我该走了,你早点休息吧,身子好不容易养好了一点,可不要又懈怠了。”
此情此景,楚长歌心中不知为何翻涌起了万般愁绪堵在胸口,墨青烈的手还揉在她的发顶,温热的掌心一直暖到了心窝,楚长歌咬了咬牙,终究是问了出来,“我们,还会走之前的路么?”
“不会。”墨青烈的回答在楚长歌最后一个字还没落完之时便说了出来,“绝对不会。”
楚长歌终于笑了,“好了好了,你快回去吧!”
墨青烈离开之时还不忘将环儿放在门口的酒一并带走了。
......
“楠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贤妃一进来便看到吐了一口血的司徒楠,连忙疾步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用手绢轻拭起司徒楠嘴边残留的血渍。
一旁的太医见到贤妃,拱手恭敬地唤了一声,“贤妃娘娘。”
贤妃目光忧愁,“不是说没什么大碍么?”
“的确没什么大碍。”太医低头回道。
“那这一口血怎么回事?偿”
太医朝贤妃伏了伏手,抬起了头,雪白的两道眉毛下有一双似神目般晶亮的眸子。
贤妃一愣,方才她心急楠儿的身体状况,竟然没发现,这位竟然是太医首座福太医,专门负责皇帝身体的。
“贤妃娘娘不必担心,老夫给四皇子施了针,刚才的那一口血只不过是他心中那郁结之气。”
“好,好,那就好。”整个太医院就属福太医医术最高,而且在平日里他也是不出诊的,皇帝日常的身体调理也不归他管,只有皇帝遇到什么有些严重的病痛了才能‘请’得动他,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给司徒楠看病,但是福太医的话贤妃自然是百分百信的。
“你这傻孩子,好好地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有什么东西好想不通的呢?”
司徒楠刚吐出一口血,身体很是虚弱,额头上也满是虚汗,他眼珠子往旁边一转,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福太医站了起来,旁边的随侍手脚利落地收拾好了药箱,“四皇子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如今凝在胸口多日的郁结之气也排了出来,按着老夫的药方子按时吃药,好好养个半把月便能恢复了。”说着,也不等贤妃说话,便微微伏了伏身子转身走了。
等屋里只剩下贤妃和司徒楠的时候,司徒楠的眼神倏然阴狠,“母妃你可知道,无垠是父皇的儿子!”
“什么!”贤妃猛得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一双美丽端庄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她摇了摇头,又恍然大悟地点了点了头,神情里却尽是浸着可笑的讽刺,“怪不得,怪不得,本宫总觉得皇上待他格外不同,原本...原本只是以为只是因为像良妃而已,却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真的是那女儿的儿子。不,不对!”
“母妃!”司徒楠大声叫道。
贤妃被司徒楠的这一声唤惊醒,她怔怔地看向司徒楠,只见后最好的眼睛里竟有着她入宫以后才渐渐生成的刻骨冰寒。
“无垠就算是父皇的儿子又如何!父皇查到这个消息这么久了,却始终没有认下他的迹象!良妃娘娘,终究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贤妃自嘲地一笑,“是啊,一根刺而已啊,可就是这么一根刺,扎在他身上有多久,便痛了有多久。可他却始终不愿拔去,宁可一辈子就这么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