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把他的人头取过来。”杨孜呐呐的道,他觉得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事终于完结了。
郎坦的战马奔驰到东京城墙阴影里的时候,那些扶着枪杆子发蔫的军卒这才醒悟过来,刚要张嘴问,一抬头却似看到了洪荒巨兽,发一声喊就逃遁无踪。
郎坦勒住战马的缰绳,苦笑着摇摇头,现在跑掉的不光是守门的兵卒,还有那些悠哉悠哉踱步的贵人,仕女,以及那些想要进城,或者出城的百姓。
三十骑,六十匹战马齐刷刷的站在城门前无可奈何地看着慌乱的人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牛老大疑惑的瞅瞅军侯背上的旗子,推推身边的孙家老三问道:“老三,我们看起来很像贼兵?”
孙老三看着那个拿屁股在粗糙的青石板上挪着往后退缩的美丽仕女,自己都为她的屁股心疼,地上到处都是车辙印子难道就不疼吗?”
郎坦叹息一声跳下马,将一个哭号不已的小孩子扶起来,走到少女面前摘下头盔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这位小娘子,可有让小生效劳之处?”
那个少女的眼睛越睁越大,喉咙里咕噜的响了一声就昏过去了。
地上洒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翻倒的菜篮子,有一筐筐刚收的枣子,还有好多掉了的鞋子,折扇,以及仕女的花手帕。甚至还有一只鹅旁若无人的站在城门洞子里充当大将军。
“贼子大胆,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冲城!”一个带着高帽的枯瘦文士手里拽着一根扁担,疯虎一般的劈头就向正准备将少女扶到一边去的郎坦砸过去。
牛老大手里的长枪轻轻一挑,那根扁担就飞上了天,撞在城门洞子上又掉了下来,牛老大担心扁担将儒士砸死,单手一挑,那根扁担就顺着城门洞子飞到城里去了。
郎坦见那个儒士用胳膊夹着那个少女的脖子就要往回拖,连忙拱手道:“老先生,学生乃是大宋边军,是进京递送八百里加急的,不是贼人!”
儒士手抖了一下抬头仔细看了一下郎坦,直言问道:“你是一个读书人?可有功名?”
郎坦躬身道:“在下司职承奉郎!在武胜军担任步军都虞候。”
儒士听到郎坦的禀告之后,立刻就跳了起来,一巴掌就抽在郎坦的脑袋上,估计觉得不解气,跳着脚到处找东西,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赶牛车的竹鞭子,没头没脑的就照着郎坦抽了下来,大怒道:“既然是士子为何不明白京师之地不可纵马,不可奇怪,不可冲撞的道理,你的老师是哪一个,老夫这就去找他问话。”
牛老大很想一枪将这个家伙捅一个透明窟窿,却发现都虞候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只好缩着脑袋不看。
儒士打累了,这才停手,瞅着气的呼呼的牛大,孙三道:“老夫欧阳修,乃是翰林学士,揍一个后生晚辈难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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