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们经过兔子岭,我们趁机出击……!”
不等此人说完,胡宗茂已经摇头摆手道:“你这是目光短浅。兵家之争,不在一时一地,而是要纵观全局,你觉得在兔子岭伏击乃是良策,本将倒以为并不高明。他们从朔泉而来,途径兔子岭,事先自然对兔子岭的地形十分了解,也必然提防兔子岭设有埋伏,所谓埋伏,要攻其不备,对方如果有准备,就失去了突然性,袭击就变成了决战……!”
一将道:“将军的意思是说,如果咱们在兔子岭伏击,就有可能变一场伏击为决战?”
“正是如此。”胡宗茂得意笑道:“楚欢手握三营人马,人马近两万,咱们手头上只有几千兵马,除非能在兔子岭一举成功,否则一旦形成决战,凶多吉少……既是如此冒险,为何不固守贺州城,只要我们能够死守贺州城,楚欢就拿我们无可奈何。”
“将军说的是。”书记官何魁点头笑道:“将军对守城之术十分擅长,贺州城本就是一座坚城,将军又亲自指挥城防,现在的贺州城,固若金汤,莫说楚欢只有不到两万兵力,就算再多出一倍兵力,那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攻下贺州……!”
旁边大将笑道:“将军,你说楚欢攻打咱们贺州城,始终不破,会不会转头去往金州,去打张叔严?若是楚欢一开始就选择攻打张叔严,张叔严恐怕就顶不住楚欢了。”
胡宗茂道:“咱们守好贺州,不去管什么张叔严,只要能够撑上半个月,楚欢那边的士气必然大损……他们的粮草也支持不了多久……!”嘴角划过阴冷笑容,“此番就要比谁的耐心足,咱们撑不住,就是咱们输了,他们撑不住,就是他们输了,诸位,这一战事关诸位的前程,本将向诸位保证,只要死守贺州城,逼退楚欢,那么加官进爵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众将闻言,都是欢欣鼓舞。
胡宗茂积极备战,等候楚欢大军的来临,但是楚军目前却是驻扎在距离贺州城近百里之处的兔子岭,营地其实距离兔子岭也有一段距离,这里有一片淡水湖泊,邻水而营。
已入盛夏,气候干燥,西北的气候也十分酷热,说来也怪,这几日贺州的气候十分古怪,晚上倒也罢了,白天风沙迷眼,空气中始终漂浮中沙尘,灰蒙蒙一片,这种古怪的天气,就是土生土长的西北汉子,也是口中埋怨。
楚欢领军过了兔子岭,不走多远,就在淡水湖泊边上驻营,这让方如水等将领都有些心急,他们都是在沙场之中厮杀出来拥有足够经验的老将,按照常理,行军速度越快,贺州城那边的准备就会越仓促,拖延一天,也就等如给了胡宗茂多一天的准备时间,这不是两军正面交战,敌我往来冲杀,如果是那样,即使多准备一日,方如水等人倒也不会太担心,这是一次攻城战,对方需要的是准备的时间,而这边则是要抢时间杀过去,但是楚欢下令全军邻水驻营,这就让方如水等人实在有些闹不懂。
方如水和韩英本想求见楚欢,询问缘由,只可惜总督大帐由祁宏率领的亲卫守卫,祁宏倒也痛快,撂下一句话,总督大人身体不好,需要暂作休息,概不接见任何人,方如水和韩英心里都是发急,却又不能闯营,只能无可奈何,之前本来还对楚欢抱有希望,但是这一次楚欢的命令,却是让众将都开始有所怀疑,心想难道楚欢畏战,不敢快速进军。
楚欢此时并不在大帐之中,他乔装打扮,只带了两名护卫,找到了兔子岭附近的一处小村庄,这里稀稀落落只有十几户人家,留下的都是老弱妇孺,楚欢进到一家村民屋中之时,屋里只有一名年逾古稀的老者,家贫四壁,老人虽然是乡野之人,但似乎已经看透了世间的人情冷暖,目光空洞,楚欢带人到他屋里时,他没有任何的恐惧和紧张,当楚欢声称是要过来讨杯水喝,老人家就随手指了指屋角的水缸,水缸已经残破,里面的水也已经所剩无几。
“老人家,这里只有你一人住吗?”楚欢看着寒酸无比家徒四壁的房舍,看着目光空洞瘦骨嶙峋的老人,心中有些不忍,坐在老者身边,“你的家人都到哪里去了?”
老人显然耳朵还很好使,转过头,堆满皱纹的脸依然是一脸平静,摇头道:“没有家人了,该走的已经走了……本想着回来过日子,可是儿子已经被抓去充了壮丁……要打仗了,你们快些走吧……当兵的来了,谁么都抢,你们几个身强力壮,都会被抓去当壮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