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一幕,想救冰云也来不及,”苏青峰将楼离赶回来大体禀告的情形,又跟苏棠说了一遍,说道,“除了这事外,陈寻也确实在诸多事情都有欺瞒我们。”
苏棠秀眉微蹙,她绝不相信陈寻是玄寒宗的奸细,而陈寻所具的魂海异相,比她还要强上十倍不止,又岂会轻易为石柱凶兽所杀?
要么是楼离在说谎,要么是孤崖石柱发生她所不知的变故。
玉柱峰的垮塌,也极有可能孤崖石柱直接有关。
此时不是苏氏内部再起争执的时机,苏棠强忍住内心的焦虑,抬头看老祖与玄寒宗数人恶斗。
眼前老祖占了上风,苏棠跃跃欲试,欲冲上云层助阵,就见从西南方向有两道流影掠来。
这两人未至,玄钟大吕一般的声音已经飘荡而来:“苏渊道友,何苦得饶人处不饶人?”
苏青峰一干人听到这番话,恨不得跳上云层破口大骂:饶你妈!
玄寒宗设下陷阱,害苏氏损失如此惨重,夷山这两根杂毛一声不吭,甚至窝在附近,想在背后再捅苏氏一刀。
这时候看到老祖一人将玄寒宗诸人打得没有招架之力,这两根杂毛却跑出来做和事佬,摆明了他们跟玄寒宗穿同一条裤子,阻止苏氏借机报复玄寒宗。
“春山、衡阳两位道友,你们赶来,意欲何为?”苏渊退到千丈之间,与玄寒宗诸人以及赶来救援的夷山两尊拉开距离,站在云头之上,千丈剑气缩小成一缕剑光,悬于头顶,两寸白眉遮住的双眼露出碜人的寒芒。
“沧澜学宫与玄寒宗这番纠纷,追本溯源,主要在于两家都没有遵守不入湖泽荒原的承诺。然而,事已至此,我夷山也不愿看到你们两家拼得两败俱伤,可以就此罢战……”
“两宗弟子进入湖泽荒原,是玄寒宗主动相邀,难道错还在我?”苏渊吐出的话声有如幽雷,在云层之上滚动,含有无尽的悲愤。
“不管你们谁对谁错,现在两家都退出蟒牙岭、奚岭,可好?”
学宫众人咬牙切齿,只会修为低微,不能冲上云层助战,打心底都想将玄寒宗诸人以及夷山的这两根老杂毛都打成肉渣。
苏青峰看向老父亲,苦叹一口气,心知道这已经是他们此时能有的最好结局了。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受玉柱峰垮塌影响,玄寒宗诸人看上去都受到不轻的伤势,以致诸人联手都被老祖杀得没有招架之力。
不过,夷山这两根老杂毛插手进来,他们就失去重创玄寒宗的良机。
学宫这次损失如此严重,实力大损,不要说跟玄寒宗均分湖泽荒原了,就连蟒牙岭也没有能力保住;可能西面、南面都要大幅度后撤,要玄阳殿、夷山宗侵去不少地盘。
玄寒宗答应退到奚岭以北,已经算是示弱。
看得出他们专门针对老祖、在玉柱峰布下的杀局大阵,应该是被玉柱峰垮塌牵连摧毁,损失也是不轻……
陈寻借狂奔兽群的掩护,一口气跑出四五百里远,脚都要差点跑断。
除了犹惊惶不定的荒兽外,寒潭沼泽周遭没有其他的异常。
陈寻掏出虚元珠,他要是没有估错,铜殿释放出来,殿脊距地高近两百丈,宽广两千余丈,堪比一座山陵,而寒潭沼泽最深处不过两百米,可藏不下整座铜殿。
要是老夔在寒潭沼泽上造一座山岳来盖住铜殿,瞎子都知道里面有蹊跷。
“老夔,这次咱们能不能低调一点?”陈寻看着虚元珠,像是自言自语的问道。
“此前在玉柱峰显露异相,实是希望能有人继承真君道统,这次自然会低调一些。”夔龙神念从虚元珠里透来。
“但我看这里也不像有能藏得下铜殿的地方呀?”陈寻疑惑的问道。
“你将虚元珠投入灵穴之中,自见分明。”
陈寻潜入寒潭,将虚元珠投入透漏玄寒灵气的孔窍之中。
此前陈寻心神受玄寒灵气遮闭,无法感应到孔窍之中的情形,没想到此时借虚元珠,感应到孔窍下面竟是一条曲折细长的通道。
这石孔通道仅有胳膊粗细,无比精纯的玄寒灵气,就是从通道极深处透来。
陈寻心神感应虚元珠沿着黑黢黢的甬道往下降落,曲曲折折差不多有六七千米,陡然开阔起来,而是一处高达数百米、宽广十数里的地下巨穴。
地下世界里,充满着无比纯正的玄寒灵气,虚元珠落入搅动玄寒灵气,就见无数的冰霜从虚空中凝结出来……
陈寻这时明白,这里才是寒潭灵穴的本体所在,外面只是玄寒灵气散溢出去的一个洞眼。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