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弹雨瞬间就扫倒了几十个奴隶。那种子弹撕裂血肉,身边哀嚎着倒下很多同伴的场景,使得其余的人一下就红了眼,大家都知道等死是死,拼死也是死,也不管那些弹雨,手里拿着什么的,什么也没有拿的,都怒吼着往50米开外的一片障碍冲过去。
那一片障碍有工程车,材料堆,水泥袋等等,正好是看守们的阻击阵地。那里集中了大约一个小队的持枪守卫,当奴隶们不顾死活的冲到面前的时候,他们也顾不上换弹夹,端着插了刺刀的步枪就迎面而上,而他们身后的持刀看守也挥舞着砍刀冲了上来。双方就这么绞杀在了一起,一边是有武器,却只有几十个人的守卫,另一边是很少有武器,却有几百,并且正在迅速增加的奴隶。
战斗进行得异常的惨烈,所有的人都杀红了眼。有的奴隶身上还插着刀子,却疯狂得好像丧尸一般死死的抱住看守,直接用嘴咬了下去。而最终,面对着十倍,数十倍的奴隶,守在这里的守卫全军覆没了。
当最后一个看守被十几个奴隶活活的撕扯成几截之后,奴隶们爆发出了一阵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他们占领了第一个工场,那里有各种工程车,铲子、钢钎,各种能用来杀人的劳动工具,当然,还有看守们留下的武器。
这时候,李杰浑身被一阵阵的热浪激荡着,他的脑子很清醒,情绪却无比的亢奋,他想也没想就跳上一台压路机的车顶上,端着半自动砰砰砰的连开了几枪,用枪声将一片欢呼压下去以后,挥手说:“大家听好,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下一波战斗马上就会到来。听我指挥,身体最强壮的站到前面来,拿上武器,你们跟我继续打冲锋,其余的人,拿起你们能拿的任何一件东西作为预备队,前面的人倒下了,你们就跟上,你们倒下了,后面的人跟上。另外,每50个人选一个头领出来,组成建制,五分钟以后我们出发!”
组成建制,谈何容易啊!
李杰跳到地上来的时候,李斯特摇了摇头,说:“5分钟根本不可能组成建制,如果我们遇到更强大的敌人就必死无疑,而且现在你头脑发热,都快要忘记最重要的目标了。”
李杰说:“我知道,可形势如此,我也改变不了。看来我们只能分兵了,我继续带着大部队战斗,你带一队人去抄袭敌人的指挥所。”
李斯特摇摇头,说:“一旦分开,我们无法保持联系。你必须冷静下来!”
李杰没说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热火朝天的奴隶们,叫出了几个领头者的名字,把他们召集在一起,说:“几位老大,记住你们各自所要负责的队伍,不要只顾着杀个痛快,一定要尽可能的保持队伍的完整性,现在我分配一下任务。我们要杀出去,必须要找到地图,所以下一波战斗,不要对那些看守斩尽杀绝,我们需要活口。还是老规矩,我带队杀在前面,赵老大带你的人做第二梯队,现在场面已经铺开,你们两位带人负责侧翼,陆老大,你带剩下的人往另一个工场走,尽可能制造声势,不一定要和他们硬拼,但是不能让他们搞清楚我们的主攻方向在哪。还有,继续把更多的人放出来!”
“好!”这些刚刚从只有十几个手下的小老大升格为掌管一两百人的大老大的老大们也是一脸的热血,对于李杰的安排,他们都没有什么异议。
一来时间形势摆在那,他们也没时间有什么异议,二来从一开始李杰就冲杀在前,他和鲁斯、李斯特组成的战斗小组杀伤力有最大,所有的人都对他们很服气,老大们自然也有不起什么异议。
当然,李杰也顾不上欣赏自己的临场指挥能力,也顾不上去数自己带领的到底是几百人还是几千人,战斗又已经来了。
战斗,战斗,层出不穷的战斗。似乎战斗了几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反正,李杰只觉得自己简直都没有停下来喘过气,手中的枪早就不知道换了多少条了,有时也换成砍刀来使,不停的杀戮使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虚脱,身上也早就覆盖了一层一层的血肉。渴了,伸出舌头舔一舔嘴边的血,饿了,抬起手来,那上面还挂着不知道谁的肉,李杰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台只会战斗,并且随时都会倒下的机器。
而在他身边,鲁斯还在,但是伤得不轻,李斯特还在,也拖着一条腿,其他的人,就都已经看不见了。连一起盟誓的几个老大,也已经所剩无几,各支部队的领头人,也不知道换了多少茬。
这时候,他们已经占领几乎整个工场,不只是他们这一片,另外很大一片胡欢没有去过的地方的奴隶,也已经被放出来了。借着喘气的工夫放眼看去,密密麻麻的一片全是人头。而究竟死了多少人,也已经无法计算了。
但是这一切,依然只是开始。李杰有一股清楚的预感,更大的危机已经到来,而这一次,生死成败就在一线之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