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行事方法十分诡异。只见他从药箱里取出一只指甲大小的黄色八脚虫子放进了冉竹的口中。
半盏茶时间。那虫子却从冉竹鼻子里爬了出來。浑身几近透明。
宣墨望着花麦饭。不明所以。
“回皇上。这虫子叫前世归有辨别忘川水的能力。若冷管事她是受伤失忆。它出來就还是原色。若是她的体内曾饮过忘川水。不论多少它只要吸上一点便会成为现在颜色。”
花麦饭低声回道。
“你是说她喝了忘川水。”宣墨问道。胸口泛起作疼。
“或有可能。也有可能他人所为。”花麦饭揣测道。见宣墨忧色憧憧。继续说道:
“冷管事的剑伤恢复的很好。不日就会彻底复原。还请皇上放心。”
这世间唯有一人拥有这忘川水。而此人恰好和莫求双关系密切。麦饭知道自己该去会上一会了。
花麦饭见宣墨只是盯着冉竹看。望了眼手中的虫子。犹豫道:
“若皇上想让冷管事全部恢复记忆的话。让前世归在她体内待上一个时辰便可。”
“不用。如今这样挺好。“宣墨摆手。望着冉竹的目光多了几分温柔。
小竹。让我们重新开始。我定好好宠你……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随即素锦的声音柔柔传來:
“皇上。大总管有事在外求见。”
花麦饭听到这话人早已翻出了后窗。宣墨走上前将窗户关好。临了不舍看了看沉睡的冉竹。这才沉着脸走了出去。
冉竹这一睡就是一天。睁开眼浑身只觉疲乏的很。望着房间里幽幽烛光。脑海里闪过一些很模糊的相似场景。这样的不同寻常令她再也躺不住起了身。
素锦听到门内动静端了盆热水推门走了进來。见冉竹正坐在梳妆台前发呆。她放下铜盆走了过去。
“皇上吩咐了。冷管事若是醒了就去御书房。他在那里等您。您先过來净脸吧。”素锦说道。
“可有说叫我过去有什么事。”冉竹懒懒问道也不起身。脑子里却还在极力复原着此前在脑子里出现的画面。
双手百无聊赖的开着抽屉。看看自己以前放在这里的东西。不期然的看到了一个优昙花纹刺的盒子。
“奴婢不清楚。”素锦答道。见冉竹不起身便拿起桌上的梳子替她梳起头发來。
冉竹从抽屉里掏出盒子。见盒盖有些裂痕也沒有上锁就打了开來。一股清幽的玉兰香味从信封上淡淡传了过來。
她拿出一封书信。指间从上面轻轻滑过。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她急急打开信封。一行行苍劲有力的字跃然纸上。那字里行间自然流露思念话语令冉竹的心跟着剧烈跳动着。
待她看到落笔人是浥轻尘时。她整个人已然怔愣。
她疯了似的将所有信都拆了开來。一封封仔细读完。那些里都是关于他怀念二人玄镇时的点点滴滴与在长安城忙碌的惆怅日子。
那一行行字带领着冉竹恍若身如其境生命真的曾有一个男子与她共话桑麻。坐等初阳。那般美好又模糊的很。
她感觉自己好像能记起些什么了。可一想又什么都沒有。
但从浥轻尘的回信里。冉竹也感觉得出失忆前的自己对他亦曾有真实的情感和眷恋。
可。他如今人呢。为何救她的是莫尊景。而自己此前的身份亦是莫尊景未來妻子………
难道是自己脚踏两只船。冉竹脑海里浮起了古怪的想法。
这会功夫素锦手巧的给冉竹挽了一个大方素雅的发髻。见冉竹还在发愣不由低头看了眼她散乱在桌上的书信。眼睛忽的亮了下。但也只是一瞬。
“冷管事。时候不早了。不管再怎么累。皇上那里还是要去的。”素锦柔声道。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冉竹点点头。将手中书信一一收好。小心翼翼的放进了盒子里。这才去净脸着妆出门。
就在她们走后不久。偷偷潜进宫准备打算让冉竹恢复记忆的尊景和疏影却在玉兰轩扑了一个空。疏影看着掌心里蠕动的八脚黄虫颇为无奈的看了眼沉默的尊景。
去御书房。必先要经过玉昙殿。
而此刻冉竹站在玉昙殿门口时。只觉心跳加速呼吸难抑。脑子里轰隆隆作响。她推开门身体不受控制般迈了进去。
空荡荡的院子。数十级台阶。冉竹一步步走近望着大门紧闭黑森森的玉昙殿大门。一幅幅刀光剑影的画面快速在她脑海里闪过。
蓦地。她的脚停留在中间的那道台阶上。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彼时天空中一道闪电滑过。照亮了她死灰般的绝望怨恨神色。
在前方领路的素锦在转身看不到冉竹时。也來到了玉昙殿。不想一抬头就看到了闪电下冉竹直直倒下的身子……